什么?”
陈如烟这一声尖叫可谓是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唯有那太监不卑不亢,转向陈如烟义正严辞道:
“太子说了,您在宫外大吵大闹打扰了他休息。要不您就在宫外安安静静待着,要不就离开。若您还要在宫外吵闹,太子就要遣人请您出去了。”
陈如烟不停,仍是骂道:“那凭什么她可以进去,我就不行?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连你也要听我命令的!”
太监已是不耐烦,缓缓道:“这是太子的命令,不是奴才可以左右的。”
“我不服,除非你让我进去,把她给我赶出去!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只有我才能进去看他!”
太监不愿再和她斗嘴,而是转向沈吟雪,毕恭毕敬行了个礼,伸手请她往宫里走:“让沈小姐看笑话了,望沈小姐谅解——沈小姐请吧。”
沈吟雪点头,正要错过陈如烟跟着太监指引的方向离开,袖子却恍惚被人拉扯了下。
她回身一望,陈如烟面目扭曲,大叫:“你不准进!你凭什么可以进去!你不准进!”
“来人!”太监已经无法忍受,一双眸子沉沉,却仍保持着沉稳姿态,只是高声喊道,“送陈小姐回府!”
话音刚落,东宫内纪律森严的锦衣卫便不声不响地出现。
沈吟雪站在上两层阶梯,望底下陈如烟不情不愿被锦衣卫架住,一双眸子恶毒地望向她。
纵使动弹不得,她那一张嘴却仍是不肯停下,威胁道:“你给我等着!这次我没有弄死你算你走运,下次你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带她走!”
太监一声高喊,叫沈吟雪恍然回神。
她并未反驳陈如烟话语,而是转身往东宫走去。
望高耸的朱红宫墙,脚下积雪已被扫清,徒留一两点白色斑驳。
这沉默的宫里,禁锢了多少人,她不敢想象。
“吱呀”一道门响,室外光影透过门缝映照在桌案上。
太监悄声离去后,她才得以窥见室内全貌。
室内绿植未到时候,只是枯着枝丫,却能见被人精心呵护过的痕迹。
木制家具恢宏大气,上刻雕饰精致,玲珑小巧。
一旁名贵山水画落款是有名的书画大师,民间搜寻不到的真迹,被人裱了挂在墙上,衬了屋内一片书香诗意。
桌案摆着纸墨笔砚,范本是沈吟雪听过却从未见到过的名字,被人摊开来摆在桌上,映着室外澄澈日光。
宋清辞坐落其中,好整以暇地照着范本描摹,宣纸上一个个黑色字体刚劲有力,同范本上的示范相差无几。
他一身玄衣,一头漆黑如墨的黑发松散地落在身后。
抬眼间,浅棕色眼眸盛了盈盈笑意,桃花瓣似的氤氲眼尾殷红,分明深情,丝毫看不出因伤恶化的痛苦模样,叫沈吟雪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