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脸色微微一沉,心中暗想:这阳明学院的学生,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陆象天则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宴席结束后,刘穆亲自将王廷玉等人送回客房。
回到房间,王廷玉脸色一沉:“郑由,你今晚太过放肆了。”
郑由有些不服气:“我说的是实话嘛。城南学堂那些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王廷玉冷哼一声:“骄兵必败。”
“明日比试,我希望你们拿出真正的实力。”
“不要让我失望。”
周达和吴江连忙点头称是。
郑由虽然心中不服,但也只能应承下来。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明德楼。
陆象天缓步踏入,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他目光一扫,便落在正伏案作画的吴道身上。
心中不由得一阵讶异。
自从师叔晋升为三境画匠之后,便极少执笔作画。
今日这是怎么了?
只见吴道手执画笔,神情专注,动作行云流水。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时而轻点,时而重抹,时而疾驰,时而缓行。
墨色浓淡相宜,线条粗细有致。
一幅山水画卷,渐渐跃然纸上。
陆象天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他屏息凝神,细细观察着吴道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吴道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沉思,时而顿悟。
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之中。
良久,吴道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陆象天这才上前,轻声问道:“师叔,您今日兴致不错,竟亲自作画。”
吴道抬起头,看了陆象天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许久不曾动笔,手都有些生疏了。”
他指着桌上的画卷,问道:“象天,你觉得如何?”
陆象天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画卷。
只见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溪水潺潺,古木参天。
一派生机勃勃,气势恢宏的景象。
“师叔的画技,愈发精湛了。”陆象天由衷赞叹道,“这幅山水画,意境深远,气韵生动,堪称神品。”
吴道摆摆手,笑道:“过誉了。游戏之作耳!”
他话锋一转,问道:“象天,你来找我,可是为了明日的比试?”
陆象天点了点头:“正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阳明学院那些学子,个个心高气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吴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哦?你觉得知柏会输?”
陆象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知柏虽然才华横溢,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