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府试放榜处,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一张巨大的红榜张贴在贡院前的墙壁上,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垂头丧气,有人低声啜泣,人生百态,尽显于此。
作为圣选秀才,韩知柏的名字毫无悬念地出现在了榜首。
以金墨誊写的“韩知柏”三个大字,仿佛散发着金光,照耀着每一个仰望的目光。
“案首果然是韩知柏!我就说嘛,圣选秀才,怎么可能落榜!”
“这小子,真是文曲星下凡啊!”
一个老者捋着胡须,啧啧称奇。
“听说县试时他就是案首,如今又是第一名,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旁边一个中年书生眼露向往。
有人啧啧称赞,自然有人暗地阴阳。
“哼,圣选秀才又如何?还不是走了狗屎运!说不定是哪个圣人看他可怜,随手施舍的。”
一个落榜的考生酸溜溜地说道。
“就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说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另一个同样落榜的考生猛点头附和。
“唉,我连榜尾都没摸着,看来明年还得再战。”
“别灰心,明年咱们再接再厉!”
而此刻,我们的圣选秀才、府试案首韩知柏并不在喧闹的放榜现场。
他缓步走在通往天水学院女子分院的路上,手里提着两份精致的糕点。
府试案首如今对他来说,并不值得他过多关注。
他更在意的是待会儿与白潇潇的见面。
自从上次在考场外相遇,这个清冷的女孩的英姿便击中了他的心扉,可惜那天要备考,来不及多说什么。
这次以交流画道为由约她出来,其实是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她。
想着待会儿见面要说些什么,做什么。圣人当面都不变色的韩知柏,竟然微微有些紧张。
还没到天水学院女子分院门口,韩知柏远远便看见,白潇潇正被几个人围着。
为首的正是南宫放。
他一身锦缎华服,手持折扇,脸上挂着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容,正对着白潇潇说着什么。
白潇潇则面色清冷,柳眉微蹙,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潇潇,今日府试放榜,怎么不见你去文庙。”
南宫放摇着扇子,故作潇洒地说道,“托你的福,我这次府试名次不错。”
白潇潇面色分外冷淡。
“南宫公子考得如何与我何干?我与你并不相熟,潇潇不是你叫的,还请自重。”
南宫放笑容不变,眼神却闪过一丝阴鸷,语气依旧温文尔雅。
“白姑娘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知我心意,今日特来邀请姑娘游湖赏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