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门外没有进来的许松石,听到这话一步跨了进来,一张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他,他说大丫从赌坊讹了五百两,不过大丫只给了我五十两,他拿走的也只有五十两。”黄氏下意识地开口。
“什么叫讹?那是赌坊为了向长姐赔罪,主动给的。”许二丫怒道。
许松石,陈氏,江氏和金氏则听呆了。
大丫手里的钱不是挖参卖的,而是从赌坊强拿的?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么厉害的话,那在山里估计还真不会有危险。
“娘,听你这意思,长姐有五百两银子,而爹从你这抢走了五十两,你还准备为他说个情?”
许小小没其他人那么多想法,她走到黄市的床边,盯着她的眼睛道。
许靖姚上山之前就和她交代过,给了五十两银子黄氏,说白了这钱就是给许铁树下的诱饵。
现在钱被抢走了,她一点也不意外。
至于长姐从赌坊抢了五百的银子,那就更不稀奇了。
就长姐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大佬气息,别说抢了区区五百两。
就算把整个赌坊都抢光、铲平,她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黄氏避开她的视线。
“阿爷,阿奶,这个事你们来定个章程吧。
就我这个爹的性格,由着他搞,总有一天我们这个家会被他搞得家破人亡。
不仅是我们家,就连二叔三叔都难免被他牵累。
比如他在外面犯了事,就算分了家,上面追究起来,咱们老许一家谁能逃脱?”许小小没有再理会黄氏,她将目光转到陈氏和许松石身上。
陈氏和许松石被她的话噎住。
他们万没有料到会从年仅五岁的小孙女嘴里听到如此冷漠寡情,又条理分明的话。
一时愣愣的看着她,半天都找不回声音。
江氏和金氏则听得心头一跳,两人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许小小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就许铁树的为人,家里若不早早和他断绝关系,迟早要被牵累。
只是身为儿媳妇,这些话她们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好当着公婆的面说出来。
好在许安给力,他见两老不吭气,便开口将话头接了过来:
“阿奶,阿爷,小丫说得有道理,请宗族,将大伯逐出许家族谱吧。
走完章程大家签字按印,再将文书递交到镇上去,从此以后他在外面不管再犯什么事都与咱们家无关。”
他是老许家最看好最有前途的人。
他开了口,许松石夫妇想当成没听见都不行。
“安哥儿,铁树他再不堪也是我们的亲儿子,你的亲大伯……”陈氏流着泪开口。
她不是偏心的母亲,对几个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是真心疼爱。
可许铁树是她的头一个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头一块肉。
无论他做了多少让他们失望的事,她也无法完全割舍下这份母子之情。
“那阿奶是希望眼睁睁看着咱们这一大家子最后都活活被他拖死?”许安看着她道。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愿对自已的祖母说如此残忍的话。
可若不能一鼓作气解决大伯,这个家就永无宁日。
他看得出来,大妹非常厌恶这个父亲,只不过她的身份注定有些话不好开口。
想不让大妹来背这个不孝的罪名,就要趁着她没有归来之前解决。
“听安哥儿的,去请村长宗亲,将许铁树从许家村除名,并断绝与我们家的一切关系。”许松石闭了闭眼,满是疲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