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人,总是毫无预兆地出现。
医生点头:“是的,照顾他的是段先生从国外带来的医疗团队,我们医院也是段先生投资的”
原来是这样,林止水深深呼吸后才开口。
“他在哪个病房?”
“22楼1号特需病房”
22楼特需病房区只有三个病房,林止水站在1号病房外反复纠结,要不要开门进去。
最后她下定决心推开门,偌大的病房里有三个陪同护士,其中两个是段别尘带回来的国外医疗团队里的人。
三个护士似乎认识她,居然没问她是谁就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关上门。
大概是段别尘给她们说过自己,他应该是拿着结婚证对着医生护士炫耀了很久。
在她和他关系势如水火的时候。
林止水又走了几步才看清病床上的人,震惊到她不敢相信。
曾经意气风发的段别言,脸颊瘦得凹陷,尽管有人每天为他护理按摩,但依然免不了肌肉萎缩。
他就躺在那里,像一个死人,躺了六年。
这就是她姐,林之润,捅了一刀的结果。
好端端的一个人,人生前途一路绿灯的人,衰败在病床上,醒不过来。
段别尘应该恨的,林止水一直都知道是应该恨的,可是从没有直观地感觉段别尘恨得不够。
连她都觉得段别尘不够恨。
他到底迷茫纠结过多少次,痛苦过多少次,自己哄着自己把恨意减少,痛苦不堪地再次选择爱她。
林止水通通都不知道。
她不敢再待下去,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是段别言毁了姐姐的一生,还是姐姐毁了段别言的一生,林止水说不准。
没有绝对的对错,才让林止水和段别尘不知道应该恨谁。
“哥,你为什么要搞外遇?你和嫂子都结婚了,结婚了你知道吗?你身上还穿着刚刚说过誓言的礼服,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十八岁的段别尘厉声质问自己的哥哥。
段别言不以为意,他要赶着去见外面的女人。
“我自有分寸”
段别尘一脚踹在墙上:“有分寸就应该和那个女人断了!把这一切告诉嫂子,向她认错!”
“没有必要”段别言已经脱下礼服,他告诉弟弟:“我很爱之润,和她结婚我此生满足,但是不妨碍我同时爱别人”
段别言说得心安理得:“我不会让外面的女人出现在之润的面前,会瞒得很好”
“告诉她干什么呢?她会痛苦,我也会心疼,不让她知道就这么让她幸福一辈子不好吗?”
就算是亲弟弟,段别尘也无法理解他的做法,甚至觉得反胃。
“这是幸福吗?这是不干净的爱情吧?”
段别言眼神一冷:“别尘,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
段别尘反问:“小吗?你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不是都没有第一次了吗?”
段别言用那扭曲的道德观告诉弟弟:“爱情是可以叠加的,我对每一个女人都会负责任,之润是要和我共度余生,我就娶她给她名分,我心里最爱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