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别恼,如今男兵伤员多,皇上让我们替了很多城防空缺。若是与他冲突被抓了把柄,那咱们之前的忍辱负重都废了!”
公子载不由得学着陈嗣音的样子做了几个深呼吸,道:“给我系上吧!”
夜晚假山后,临淄王愤愤揪着张洵的衣领,怒道:“你怎么不早跟本王说与染了瘟疫的士兵交战如此危险?”
张洵原本以为临淄王想的是,瘟疫又染回来,得不偿失,于是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好事,一将功成万古枯,只要能让王爷封上军侯,死再多人都是值得的!”
“本王说的不是那个,你知不知道本王亲自去冲锋陷阵了,万一被染上怎么办?”
张洵愣了愣,旋即想好了说辞:“只有王爷亲自去冲锋陷阵,才不会让皇上怀疑这里面有王爷的手笔啊!
再说那瘟疫再凶险,咱们已经有了治疗的药方,王爷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夜风呼啸,把临淄王的怒气吹淡了几分。
章冶给晋陵王披上了衣衫,道:“西樊城的瘟疫瞧着是比当初咱们乌城还要凶猛,那几个大人商议半天决定让皇上先住到乌城,王爷明日便要去接皇上了,还不早些入睡,在这风口站着做什么?”
“战局越来越利好我们,但不知为何,本王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王爷就是想得多,在这战场上,本王既怕建不了军功,又怕建了太大的军功,实在是进退两难!”
晋陵王叹下一口气,转身回屋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王爷当初以西樊关九城作保,留下陈美人一命,但是后来皇上赦免了她满门,也没人记得王爷的恩情。
而且看皇上与陈美人相处的也不错,陈美人也没有要死要活非要离开的架势。我看啊,王爷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非要立什么首功换陈美人的自由身。。。。。。”
章冶嘟囔着:“说不定,陈美人压根都不想出宫呢。”
晋陵王沉默半晌,轻笑一声,道:“你说的倒也是。”
皇上和临淄王都已经准备好去乌城了,只有陈美人想留在西樊城。
倒不是因为别的,公子载现在是喜欢上了分派给他的新任务——看大门。
尤其是胡雄青进出的时候,公子载就会特别留意,故意搜身,惹得胡雄青一脸铁青又无可奈何。
晋陵王去劝说道:“你如今已不是小孩子了,莫要任性。西樊城凶险,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乌城吧。”
公子载挑眉:“怎么皇上都没强求我,你来劝说是何意?难不成你比皇上更在意我?”
晋陵王一下哽住,道:“要不是陈将军已殇二子,本王不想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以为本王愿意劝你?”
说完晋陵王拂袖而去,只听到身后一声不屑的轻哼,他顿时有些站立不住。
章冶忙挡了挡他的身形,道:“皇上在看着呢,王爷可别冲动了。”
“章冶,她恨我,她是恨我的。”晋陵王觉得胸口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章冶垂首道:“如今这情况,她心里没王爷,会比有了的好。”
“本王知道。往事如梦碎,尽偿仍觉亏,只要她欢喜,本王不会计较这些。”
看着晋陵王远去的背影,陈嗣音绕着公子载审视了一圈,笑道:“你与他在叙什么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