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武怀安雷厉风行的手段,叫苏春娘悟了个透彻。
那男子原本只判一旬日,武怀安暗里走街探访,不知从何处找出几个人证。
皆说男子品性不端,做下的事,何止偷鸡摸狗,调戏起女子来,哪管那梳着犄角小辫儿,刚会走路的女娃,还是那年过中旬
的半老徐娘,只肖他看得上的,都想着暗里摸上一把,解个馋。
另有一份罪状,上字签字画押佐证之人多达十数个。
县令气极,当即拿人过衙堂连番审问,那人受不住威吓,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讨饶认下。
“关进牢房且便宜了他。不过有我们几个在,哪有他的舒服日子。今个儿叫头儿吓得尿湿了裤子,弄得牢房里骚臭得很,又叫
我打了几鞭子,现下怕是话都不敢再说了。”
苏春娘对此结果喜闻乐见,“恶人自有恶报。”
小吴应和,“谁说不是。此番,还是头儿的功劳。我腿虽溜细了,那些手印,却是头儿一家一户跑来的。”
说罢,说吴挑着眼梢,朝武怀安方向挤了挤。
要说他这般戏谑轻佻,武怀安早不知将他踹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奈何小吴是个人精,早在武怀安伸脚踢他时,闪身躲开了。
他抹了把嘴上油渍,先一步跑去外头,说衙里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苏春娘见他走远,喊来阿清收拾碗筷。
“他这般忙,你没事?”
武怀安抬起脚,闲散在踩另一张宽凳沿边,“我下半晌向大人告了假。”
苏春娘虽好奇,倒也没追着问人私隐的喜好,左右他事多。
晌午客少,阿清送完食,苏春娘一般都会闭店歇上一个时辰,再起身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
武怀安见其手上活计不停,待他丝毫关切也无。不由心生凉意,定定的凝住她,幽幽道:“你就不问我因何事请告假?”
约莫他的语气有些幽怨,令苏春娘无法忽略。她终于扔下手上巾布,投来视线,“你说,我听。”
武怀安轻笑了声,嘴上却想着法的逗她,“过来跟我亲香亲香,便告诉你。”
苏春娘身子僵了瞬,而后快速的瞥了眼正捋着袖子,在灶台旁洗碗的阿清。
沉着冷静的样子,不像个方十二三的小郎君。
她面色少有的凝重,恶狠狠瞪他一眼,咬紧后槽牙,贴向他耳畔道:“再乱说,仔细你再进不得我的房。”
武怀安勾勾唇,不放过任何与她亲近的机会。
后背不知何时悄悄摸上来一只手,顺着纤细玲珑的身段,寸寸按抚。
苏春娘再待不住,抬起脚跟,重重碾过他的脚尖,而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后屋。
脚尖一阵痛意闪过,继而酥酥麻麻,似没了知觉。武怀安顶顶腮帮,笑得没心没肺。
他还有要事在身,歇了继续纠缠的心思。
抬脚走出铺子,翻身上马,一路往城外去。
苏春娘躺在被间,面上热意褪去。她实是不敢再独自面对武怀安,一对上他那双簇了火的眸子,脑中便闪过那夜的画面。
她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栗,无时无刻似被架上火上煎烤。一股气,堵在心口处,上不得,下不得。
迷迷糊糊闭了眼,尚未睡熟,便叫窗一声呼喝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