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哪儿?”
苏春娘听着声儿迎出来,正瞧见小吴揽着武怀安的肩,企图把人拦在角落里质问什么。
武怀安立时警告意味十足的瞪他一眼,而后撇下人,率先过来。
“听他胡言乱语,成日没个正形。”
武怀安觑着暗色,看清月与烛与氤氲下的倩影,心中没来由得一热。
这场景,仿若深夜盼郎归的娇妻,如没有后头那聒噪的人声,武怀安定要揽人进怀,好好慰一番相思,诉一曲衷肠。
苏春娘受不来他这般炙热且侵略十足的眼神,稍稍偏过头,对落后两步的小吴道:“快进屋吧,夜饭做好了。今日备了些果酒,你应该爱喝。”
小吴当即嬉笑着,跑在武怀安前头进了屋。
一张方桌,五人正好坐满。小吴独占一边,嚼着近前的鱼鲊,一口果酒,吃得畅快。
阿愉吃不来这些,苏春娘另给她备了偃月馄饨,小家伙食量好,一口气了六只,撑得肚腹鼓鼓。
阿清年岁不大,也叫小吴压着喝了两杯。再倒,他却死死捂住杯口,说什么都不肯放。
武怀安嗤笑一声,特端了海碗,灌下一大口。小吴当即拍桌跳起来,要同他拼命。
“娘们儿唧唧,你杯子里的那玩意儿,同果饮有甚个区别。”
果酒虽甜,却是烧酒吊的,半坛子饮下去,哪能真没感觉。
他晕晕乎乎,脑子较平日慢了稍许,如何看得出武怀安存着挟公报私的目的。
“想我堂堂男儿,会怕你。满上满上,就喝你瓮子里的。”
武怀安皱眉半晌,把酒瓮子往前移了移,做势要拦,“你拿这杯盅,还说不是喝饮子,像我这般,得拿大碗,才是男人的喝法。
再说,这点且不够我喝的。你要喝,等明日。”
小吴晃悠悠掏了袖袋,抛了小块银锞子给阿清。
“小子,给小爷买两坛子烧刀子来,剩下的归你了。”
阿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苏春娘,又看看武怀安。
“去,挑最烈的来,莫与他省钱。”
武怀安发话,苏春娘再没拦着的道理。嗔怪的剜他一眼,朝阿清点点头。
得了准信儿,少年一溜烟跑没了影。
阿愉乖乖躲在苏春娘旁边,看桌上两人,一碗紧接一碗的拼酒。
苏春娘懒怠同他们扯皮,起身去了灶间。
“光喝酒伤身,我与你们两人煮些馄饨,边吃边喝,肚里不至于空得难受。”
小吴明显洒意上头,蹙紧了眉,勉强喝下半碗,还不忘回头搭话。
“劳烦阿嫂,不要辣,多些醋。”
桌下空间小,抬抬脚便能够到。武怀安找准位置,踢了过去,“你倒使唤的顺手,要吃什么,自己弄去。”
“嘶……头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莫把你白日打那范郎君的狠劲儿,用在你兄弟身在身上啊。”
小吴疼得龇牙咧嘴,台面叫他拍得哐哐响,阿愉再坐不住,吓得往直往灶间奔。
“叫,你再叫大声些。下了差还不安生,今日让你留值,你倒推三阻四。”
桌上只要有酒,武怀安眼里便看不到其他。鱼鲊佐酒最好,小吴盯着一盘子吃,完了不够,把桌上那一盘也拖去面前。
一条一口,咬在齿间,吱嘎脆响。
“我才不要,阿嫂店里有这么些好吃的,我一颗心早扑过来了,还里能等得一时半刻。”
苏春娘添柴的手顿滞半刻,状若无意的问了句,“人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