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去的伐子收了回来,武怀安当她还有话没说完,走近几步,仍未进屋。挨着门板问道:“何事?”
“你……”
接下来的话似难出口,武怀安却极有耐心,给足她时间。
良久,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能否在屋里陪我,就坐床沿,咱们说说话。”
梆子四声过,天际隐隐透出亮色。灰蒙蒙的,看不实切。
深夜长谈,不知何时谈到了床上。
苏春娘睁眼时,清晰的感受到那只强健有力的粗臂,占有欲极强的霸占住她整个腰腹。稍移开半分,就被拖拽着回到原处。
顶上目光幽切,深沉里氲满别样的异色。
苏春娘顿如蜂蛰般,浑身颤了颤,后知后觉的迅速往后撤去。
奈何那只臂膀太过强势,紧紧揽住她,两方躯体瞬间亲密无间。
“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原以为,你是欢喜的,毕竟昨晚你抱得比现下紧多了。还是说,你热衷于主动些。”
武怀安疑惑不解,细细陈述她夜间的所作所为。
温热的双唇,情不自禁的贴在她耳际,勾动着柔嫩的部位。句句露骨且风流,苏春娘想伸手捂耳,已然不及,只得徒劳的闭上眼,只当梦一场罢了。
“快五更了,我得起身去衙里。人昨夜就叫小吴押了进牢,怎么审如何审,还要请示大人。
可要闭店歇两日?”
苏春娘摇头,武怀安也不勉强,忙些,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我去去就来,若迟了,晚间帮我留门。”
“你……唔……”
到底忍不住,压着她狠狠欺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去。
苏春娘面红耳赤的瞪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扯过盖被,将唇上湿意忿忿抹去。
“无赖。”
武怀安仍走老路,攀过墙头,落地的瞬间,恰巧撞上领着幼妹来上工的阿清。
他神色泰若,阿清自不会无趣的触他霉头。
武怀安神色淡淡,走到少年身前,低头细细叮嘱了几句。得到应答后,他才急忙赶去衙门。
谨防那人狗急跳墙,扯出苏春娘来,他必需先去牢里。警告也好,用刑也罢,势必要让他闭紧口舌。
苏春娘躲在床上,暗自恼火片刻,再待不住,起身穿衣。
昨夜刚下过雨,天际洇着亮色,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早起忙碌,难得空闲。
随着一笼又一笼的灌浆包上桌,苏春娘累得满头大汗。
“苏娘子,这边再来碗冷淘,帮我加些臊子。”
“诶,来了。”
阿清去而复返,三五不时瞥眼苏春娘,见其面色如常,再继续手里的活计。
阿愉聪慧,跟着捏过几回包子,愈渐衬手。有她帮忙,苏春娘今日松快不少。
“面不够了,阿清,你去屋里再舀两面粉和上,我稍等等来擀。”
“阿姐交给我吧,我会。”
阿愉举起圆润的小手,一叠声冲去屋里。
“行,你慢慢来不急。和面费气力,交与阿清。”
隔壁包子铺今日没开门,苏春娘想起昨夜武怀安说的‘纵火’,‘伤人’,就是不知有没有范郎君嘴里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