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安踏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进了铺子,苏春娘尚没瞧见,直到阿愉出声提醒,她才压下心头欢喜,神情自若的回头。
“今日……”满脸喜色生生僵住,要问的话,也堵在喉咙口。她觑着男人颊侧微红的地方,轻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武怀安抬手抚了抚,不甚在意倾身压在她耳边笑道:“无碍,稍后再与你说。”
他不说,苏春娘也知他挨了打。脸上的指痕,猛看之下虽不清晰。凑近了细瞧,却还是能分辨出来。
“你下半晌去了何处,叫人打,还笑得这般开怀。”
武怀安轻咳一声,到底面子上挂不住。
加之,此处甚为打眼,稍有眼力见儿的一眼认出他,还热情邀他过去喝两杯。
武怀安一一回拒,闲散的晃了几步,趁人不注意,抬脚往屋后头去。
苏春娘回身看了眼,铺子里依然是那几个熟客,再没新客来,便把自家吃的菜炒了,让阿清端去她卧房。
“让他先吃,我稍等等就去。顺道给他拎小坛子酒去。”
阿清应下,招来阿愉,帮着往后屋端饭菜。
最后一份食上桌,苏春娘解了襜衣,把前屋交给阿清,自去了后院。
今日之事透着蹊跷,能近得武怀安身,并让他心甘情愿受这一下的,应是极亲近之人。
苏春娘不由联想,他今日告了假,这二者之间,必有牵扯。
看他窘态,苏春娘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疑惑,等他亲自开口相告。
卧房灯火微淡,壮硕的身形,自昏黄的窗纸上渗出来。
苏春娘推门而入,轻笑道:“今日的菜,可合胃口。来时可见后院的菜了?桌上那两道菜蔬,可是我自种的。你晓得,我为防着麻鸭糟蹋,费了多少心思。”
武怀安携着酒杯,回身看她款款踱来。勾着唇角,另一只手轻轻招了招,而后又拍拍自家的大腿处,其意不言而喻。
苏春娘耳尖陡然羞红,稍定心神,依他坐了上去。
那垂在身侧的手,自发的横在她腰腹间。缓缓搓揉几把,将头埋进香软向脖颈。
醇厚的酒香,与那浓烈的男子气息杂糅,瞬时霸道的灌入她鼻端,苏春娘悄悄挪了挪位置。下一刻,又被武怀安轻轻按了回来。
两方耳鬓厮磨,屋里静悄悄的,一时只闻细微的呼吸,及似擂鼓般的心跳。
粗壮的指节,漫无目的的,在纤瘦的肩背缓缓游移,顺着那道微微突起的骨脊,摩挲戏玩。
呼吸声,越发重了。
苏春娘难耐的自他的缱绻包围圈里拉回丢失的理智,她抬手捧起他的脸,细细瞧了瞧。
“好了些。用完饭,我用凉巾子替你揉揉。”
“你不问我这伤如何来的?”
平日里多意气风发的郎君,此时此刻的心绪,似叫什么扯着往暗里去。
苏春娘下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学着他的动作,安抚般,一寸抚过一寸。顺道将自己整个人,贴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