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是目前解决问题的根本之法。
武怀安寻了借口,说是外出走货,需半月归家。
赵氏心有不满,推着苏春娘同他一道出门,任她苦口婆心,“外出不易,且将年关,把春娘带上一道去,好歹给你烧烧洗洗,也是好的。”
“同行的都是男子,实有不便。春娘留在家里照看娘就好。”
武怀安走的利落,直至他出了门,苏春娘的脖颈依然未抬起半分。
昨个儿夜里,那场燥动的情绪,似坠入无波的深渊。
武怀安的泰然自若,并未让她丝毫轻松。
她恐惧,心慌,茫然。
实难再待在那间屋子里,只要一进去,看到那张床。坚实硬挺的背脊,还有那不知明状的浮起,都让她心绪不宁。
“娘,我去铺子里瞧瞧,您可有甚个想买的。”
“没有,你早去早回。”
“好。”
院子里做活那婆子是个话少的,平日闷头做事,不常凑来赵氏跟前。
今日却一反常态,见苏春娘出了门,挨去赵氏面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撩闲。
“你这儿媳好啊,家里照应着,外头还有自个儿的铺子。这每月能有多少进项,可都交给你。”
赵氏笑道:“也是我的福气。惯听话,又知怜人。你瞧,”拨了头上的簪子给婆子看,“头回挣着就都给我买了这个。”
婆子盯着那银簪子看了半晌,嘴里不住啧啧称赞,“好精细,寻常不易见。花不少银子吧,”不等回话,她自问自答道:“也是,大郎衙门当差,二郎走商做生意。这福你不享,该谁享。
对了,怎只见二郎君,不见大郎君。”
“去临镇办差,走了多日,家书也只寥寥几字。唉……”一说武怀安,就犯愁,“你那有什么性子软和,面貌正的小娘子可介绍?不拘家里条件如何,清白即可。”
婆子略想了想,心说她娘家有个侄女儿,年龄虽大了些,胜在手脚勤快。
又想赵氏定比着苏春娘这般模样的找,遂只得堆笑摇头,“我们乡下泥腿子,哪配得上差爷。以大郎君这般身份的,定要大家小姐相合。”
赵氏悻悻,心思顿歇。
她能不知,讲了两回亲,没一次成的。
婆子搂着树底下的黄叶,不经意问起灶上的药,“灶上的药谁个用的,晌饭可要煎。”
“不必了,人都不在家,谁喝。”
婆子笑得意味深长,悄悄放放扫帚,左右看了眼,低声道:“我家那个,也吃过这药。吃了一月余,才初见效。你莫说,贵有贵的理儿,还当真行。”
赵氏状如无意,侧着身子更亲了些,“你说那灶上的补药?嗐……我家二郎先前受了重伤,郎中特配来补气血的。怕不是同一幅吧,你莫要想差了。”
婆子见她不信,拿了药包出来,捡了里头熟识的,一一指给赵氏看。
“这,这,还有这……哪样不是养那什儿的。”婆子半信半疑,“娘子莫不是叫郎中给骗了吧。”
“啊……啊。”
赵氏不想同她在这事上多做纠缠,起身要走,婆子挑着纸包里的片状物,意有所指道:“里头还差了几味药,娘子你遇着庸医了。
我那口子吃的里头尽是鹿角胶啊、淫羊霍啊什么的,我也记不清名儿,反正就那些,顶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