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产的那日,曾有人去天牢劫狱,不知那些人可有来关照长姐吗?”
“劫狱……”愣愣的重复着凤卿的话,凤仪皱紧了眉头,全然不明所以的样子。
见状,凤卿便淡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和我所料一样,三叔并未打算救长姐一起走,鬼医……哦,不对,或者该说是三婶儿才是……”
“你说什么?!”猛地一把握住了铁栅栏,凤仪满脸的震惊之色,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不复往日的美感,反倒有些惊悚。
“怎么,长姐竟不知,那位江湖上号称鬼医的人,其实是你的娘亲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娘已经死了,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
“随你相不相信,总之都是真的。”
事实上,凤卿对凤仪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可其实她不过是猜测的而已,而她也懒得再去调查了,左右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说给凤仪知道,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感到痛苦而已。
当年三婶儿本就会些医术,可大抵是医者不自医,后来竟突然病逝了。
在那个时候,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女人而已,并没有任何人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她问过玄觞了,三婶儿离世的那一年,也是鬼医开始在江湖上出没的时候。
诚然,她的样貌全然变了,可谁又知道那不是她利用蛊虫给自己改头换面了呢!
而且容颜易改,身形却难变。
更重要的是,江湖中从来没有过有关她的传言,但是那日她在给自己诊脉的时候,不经意间自称自己为“民妇”。
倘或不是嫁过人的女子,又怎么会如此自称。
原本她就怀疑着鬼医的身份,虽然夜倾昱身中的毒蛊已经被了空大师解了,但是她恐凤荀还留了后招,是以才选择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
谁知果不出她所料,不止鬼医有了行动,天牢那边也有了动静。
不算之前被玄觞和安瑾然处理掉的那些杀手,她约莫着这应当是凤荀最后的王牌了,待到将他们都处理干净,这场戏才算是真正落了幕。
正常情况下而言,如果鬼医只是认识凤荀或者是与他有何利益牵扯的话,那么在他锒铛入狱之后,她能救他出来就算仁至义尽了,可她不仅要救他,甚至还要为他报仇,冒险将自己也伤害了,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若非是她与你们父子俩有何瓜葛的话,她何苦冒险留在宫里,蛰伏多日,就是为了拖延蛊虫在我体内的时间。”
“你都知道?”
“自然。”一开始在提出要将郑柔体内的蛊虫转移到她身体里的时候,鬼医表现的很正常,可是后来一到从她的身体里转移到凤仪的身上时,她就开始不着痕迹的拖延。
至于目的嘛,自然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延长蛊虫在她体内的时间,争取还等到生产之日便将她腹中的孩子祸害死。
可是鬼医没有想到,在那之前凤荀和凤仪就先出了事,她见她自己还未暴露,是以便依照原本的计划,索性一拖到底,实在不行就在她生产那日动些手脚。
听闻她们姐妹俩说了这么多,郑柔早就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就像凤卿说的一样,从一开始她和凤仪就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她的确是想利用凤卿对夜倾昱的感情,将情蛊下到他们两人的体内。
子母蛊的位置也的确是反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下去,玉石俱焚才是结局,否则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冒着生命危险设下的局,竟然被凤卿一眼就识破了。
“你既是早已洞察了一切,何故还要一并将我体内的子蛊解了?”母蛊在夜倾昱的体内,只有他控制她生死的份儿,却绝没有她影响他的道理,是以她是生是死其实都是无碍的。
“当然是为了把戏唱全。”若不给她解蛊,鬼医又怎么会相信,她真的把郑柔体内的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呢!
“哈哈……哈哈哈……”忽然癫狂的笑了笑,郑柔不怀好意的说道,“凤卿,你也别太得意,即便眼下你风光无量,即便夜倾昱他宠你入骨,可你别忘了,他是帝王,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和重担,即便他想要与你厮守此生,可满朝文武又如何能答应?”
闻言,凤卿神色微怔,一时没有开口反驳。
“不日之后,陛下纳妃,充盈后宫,你就有的忙了,今日与我二人的博弈并非结束,而是你宫斗生活的开始。”
“你看不到那一日的。”
“怎么,你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