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抱着云舒回了内间之后,夜倾昱便直接将她放到了榻上,就在云舒以为他会直接朝着她扑过来的时候,却见他只是眼神发直的盯着她身上十分晦涩的地方再看。
见状,云舒即便素日再强大的心理此刻也不免有些难为情。
她下意识的伸手欲扯过一旁的被子,谁知却被夜倾昱忽然拦住,与此同时,他甚至还又朝着她靠近了几分。
“夜倾昱……”他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干脆点,就这么不奸不杀的,她心里觉得更加发毛。
忽然,夜倾昱猛地站起身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而他则是转身就走。
瞧着他如此不正常的反应,云舒的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干嘛去了?!
片刻之后,方才见到他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通体白皙的小瓷瓶。
一把撩开被子,他按住云舒裸露在外的脚踝之后,方才用手指沾着药膏涂抹到了她的腿内侧。
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云舒的眼神从初时的惊诧渐渐变成了感动,最终眼眶中盈满了一些氤氲的水汽,将他的身影变得十分的模糊。
方到此刻,她才知道夜倾昱的不悦是因何而起。
因着想早日赶回丰鄰城,是以这一路上她都在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赶路,大腿的内侧被马鞍磨得生出了许多的水泡,她虽不是那般娇滴滴的女子,可是到底是难受的,只是她能忍得住,但是她却忘了,这个人会比她自己更加舍不得。
“舒儿,与其让你如此奔波劳累,我倒是宁愿晚些时日见到你。”一边神色晦暗的给云舒擦着药,夜倾昱一边声音低低的说道。
“并非什么严重的伤痛,你瞧你若是不帮我擦药我都想不起了,可见是不痛的。”
“即便你身上不难受,可是我心里却难受的紧。”
她一定不会知道,在她去北境打仗的这段日子,他整日过得有多么的提心吊胆。
每每父皇单独留下他叙话,他都很怕他是要与自己说起舒儿的情况,那时的他几乎想要夺门而出,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是以方才看到她腿上的水泡,他的心里便猛地揪在了一起。
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这些比起她在战场上受的伤并不值什么,就算不上药的话,过几日它自己也会消的,可是他哪里舍得呢!
将云舒全身上下好生检查了一番之后,夜倾昱见她的脚底也磨出了薄茧和水泡,他便依旧动作轻柔的为她上药,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断筷子。
房中一时很安静,香炉中的熏香燃着袅袅淡淡的香气,云舒看着夜倾昱坐在榻边,将脚搭在他的腿上,被他的手掌温暖的握着,他微垂着头,柔软的发丝垂在她的脚背上,莫名惹得她的心里痒痒的,脚趾头不禁微微蜷缩。
她看不见夜倾昱脸上的神情,但是她却能猜得到,他的眼中必然充满了心疼。
脚背上忽然一热,云舒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被夜倾昱一把搂进了怀中,他的脸深深的埋进了她的肩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好像方才在夜倾昱的眼角看到了一滴水珠。
难道他……
哭了?!
想到这个可能,云舒的心下便不禁一紧,随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或许夜倾昱远比她自己想象的、了解的,更加的心疼怜惜她,那种在意似乎她就算终其一生也难为完全明白。
“夜倾昱,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便只在你身边好好做你的舒儿,若将来有一日我再次铠甲加身,便必然是为了你而战。”
“舒儿……”
“凤卿一生披甲上战场都是为了家人,为了百姓,可是今后,我只想为了你一人。”
话音方落,夜倾昱便忽然倾身吻住了她,唇齿之间,更见甜蜜,眼波流转,皆是深情。
“折腾了这么多日,快些睡会儿吧!”将衣服一件件的仔细为云舒穿好,夜倾昱方才轻推着云舒倒在了床榻上。
而他则是静静的坐在那,眸光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