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云舒的话,荆元礼的眼中不禁充满了诧异,一脸的茫然不解。
布局?!
如此说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将军设下的圈套?
“你可曾去仔细看过阵前摆着的那把大刀?”
“不曾啊,将军您不是不让我们随意去动吗?”更何况,那么重的一把刀,他也搬不动啊!
闻言,云舒似是感到十分好笑的微微勾唇,看的荆元礼莫名不已。
“古语有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实际上,有些时候眼见的也未必是什么真实的情况。”
“将军您越说我越懵……”
见荆元礼如此不开窍的样子,千行不禁在一旁轻蔑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啊,将军的意思是说,那把刀是假的。”
“什么,假的?!”
看着荆元礼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云舒却神色淡淡的解释道,“吴二挥舞的那把大刀,是用木片饰锡箔作成的,又如式铸大铁刀摆在阵前,为的便是让敌军知道,这刀重若千斤,寻常之人根本就难以提动。”
“竟然是木片做的?”说着话,荆元礼的脸上还是充满了震惊之色,忽然想到什么,他便急忙朝着云舒问道,“可是敌军的人会相信吗?”
万一他们有所怀疑,届时一样对他们出兵可怎么办?
“他们自然会有所怀疑,可是却也一样不敢贸然出兵,是以他们会派人前来试探,就像方才的那批人。”
“可是将军您怎么知道他们是藏在西南方的密林呢?”
“方才那阵风自西而来,风声霎时而停,是以我便猜测着那必然不是风声,而是群鸟振翅的声音,这个时辰,鸟儿一般不会成群飞动,除非是受人惊扰,而咱们安营扎寨的这个地方,只有距此西南十里远有一片密林,晚上一定有很多的鸟儿栖息在那。”
随着云舒的话一句句的说出,荆元礼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那双眼之中满含崇拜,生生看的一旁的千行觉得头皮发麻。
“卑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激动之意了,将军您实在是太聪明了,今后您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如此甚好。”
朝着云舒傻愣愣的一笑,荆元礼便准备退出帐中,可是随即想到什么,他的脚步却不禁一顿,“将军……”
“还有何事不明?”
“既然都抓到了那些敌人,你为何还要放走一人呢?”
“若不让他走,他如何能够将咱们这边的消息禀告给安景行知道?”
一听这话,荆元礼的心中不禁觉得愈发奇怪,这人家都是防着探子还来不及呢,怎地将军还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他?!
瞧着荆元礼一副明显不解的样子,云舒却并不再多言,只是兀自品着茶,唇边的笑容隐隐带着一丝邪气。
见状,千行不禁微微的眯着眼睛,总觉得云舒这般模样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她从前从来没有在小姐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色,熟悉是因为她总觉得好像在别人的脸上见到过。
皱眉想了好半晌,千行方才恍然大悟。
六皇子!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缘故吗,小姐如今真的是越来越像那人了。
要是按照这个规律推算下去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日后也会同燕漓一样变得像个话唠似的?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千行就觉得自己的背后凉风阵阵。
待到荆元礼离开营帐之后,千行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云舒知道,后者明显一脸的不赞同,害千行还以为她的感觉出错了,谁知竟听云舒的声音含笑响起,“什么叫像是个话唠,燕漓他就是个话唠。”
千行:“……”
好坏的小姐!
玩笑过后,云舒听着帐外时而刮起的秋风,她的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夜倾昱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