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之下,她自然是更喜欢抚远侯府的郑柔,既能帮助她皇兄,又能哄着她,倒是比卫菡更适合六皇子妃的位置。
如今襄阳侯府已经没了,卫菡连个像样的世家小姐的身份都没有,夜倾羽自然更加瞧不起她。
“素来听闻皇嫂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质华,羽儿近来听闻了一首诗,不知皇嫂可能对出与其相仿的一首?”
瞧着夜倾羽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云舒制止卫菡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见她冲口而出的声音响起,“自然能,不知你这是何诗?”
“倒也不是什么大家的名诗,只是无意间听身边的小宫女说起的,想来皇嫂必然不会被难住的。”见卫菡上了钩,夜倾羽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
说完,她便朝着身旁的婢女招了招手,唤她前来对诗。
见状,云舒的眸光倏然一凝。
夜倾羽言说要对诗,却叫来一名宫女与卫菡比试,分明就是刻意在轻视她。
倘或卫菡对得出,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毕竟对方只是一名宫女而已,而相反若是卫菡对不出,怕是就要贻笑大方了。
这般一想,云舒便赶在卫菡应声之前开了口,“启禀皇子妃,奴婢觉得既然公主派出了一名宫女,那您便也该派出一名婢女才是,否则的话,即便您赢了想是也会有人说有失公允。”
闻言,卫菡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缓缓的点了点头。
“哪里来的丫头,好不懂礼数,主子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一见云舒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走下去,夜倾羽顿时便不高兴了。
“她说的也对,可别事后有人说我欺负一名小宫女。”
听闻卫菡的话,夜倾羽略想了想,忽然望着云舒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你来吧!”
一听这话,郑柔在一旁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一局夜倾羽必然赢不了,因为想必云舒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可是令所有人多感到意外的是,就在云舒上前一步准备接招的时候,却不料夜倾羽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不过既是你来对诗,那若是届时对不出来,可是要以命相抵的。”
话落,夜倾羽眸光精亮的望着云舒,一脸看热闹的意思。
这臭丫头既是敢毁了她的计划,那她就要让她知道厉害。
随着夜倾羽这话说出来,屋中众人的神色不禁跟着一变,她们下意识的看向云舒,本以为会看到她慌乱退缩的模样,却不想她竟忽然笑道,“奴婢这一条贱命,便是没了也不值什么,依奴婢说,不若我二人谁输了,便被倒吊着束发,以银针刺背,将对方的诗句完完整整的刻上去,事后再涂满墨汁,想来便此生难忘了。”
云舒的话音落下之后,房中一时静寂的可怕。
夜倾羽完全被震惊在原地,一脸的惊骇之色,望向云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不仅是她,就连卫菡身为云舒的主子,此刻也是满身的冷汗。
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这般残酷的刑罚?!
就连素日淡定的郑柔听闻这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是随即她却冷静的扫了一眼夜倾羽指定的那名宫女,见她已经面色惨白,冷汗连连,心下便愈发觉得云舒不简单。
杀人诛心!
虽然正常比试云舒也未必会输,但是这般在事前将对手吓唬的屁滚尿流,想来待会儿她的发挥必然不会如意。
想到这,郑柔微微低下了头,掩饰住了自己眸中的情绪。
“这位姐姐,还请出题吧!”转头望向夜倾羽身边的那名宫女,云舒满含笑意的说道。
可是那人忽然听到云舒的声音,却吓得一个激灵,随后面露恐惧的望着她,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有水便是……便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加鸟便是鷄;得志猫儿胜过虎,落魄凤凰不如……不如鷄。”
众人听闻这话,却不禁脸色各异。
卫菡如今没了襄阳侯府作为支撑,只有孤身一人,可不正是是“落魄凤凰”吗,这首诗虽是从那宫女的口中说出来,可是谁不知道这都是夜倾羽的意思。
似是笃定了云舒必然对不出来这首诗,夜倾羽得意的望着卫菡,语调轻松的说道,“皇嫂觉得这首诗如何?”
“哼,难登大雅之堂。”冷冷的瞥了夜倾羽一眼,卫菡便朝着云舒吩咐道,“你可想好了?”
闻言,云舒神色未变,缓声说道,“有木便是棋,无木也是其,去掉棋边木,加欠便是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听云舒这话,夜倾羽瞬间大怒,“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大胆!”
见状,云舒状似不解的问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对的诗不对吗?”
“你还敢问!”她说什么“虎落平阳遭犬欺”,这不是在暗骂自己是狗吗,当她听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