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殿下救你何干!”
“自然有关系,我救了郑公子,便等于成了他的恩人,世人皆知那府上的老太君对这个孙儿疼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如此一来,便等于是抚远侯府欠了六皇子府一个大人情,留着我在,便等于时时刻刻提醒着世人这个人情的存在。”
“即便如此,我惩罚你与此事也并无干系,你分明就是在诡辩!”
“怎会没有干系,奴婢前脚方才救了郑公子,后脚您就将我重罚了一通,这岂非是在向世人昭示,您不愿我救下他!”
“这……”
“若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要紧,可偏偏抚远侯府一心扶持殿下上位,反倒是襄阳侯府站队大皇子一边,这般看来,您昨日的行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是说,殿下是以为我惩罚你是因为你去救了郑萧然?!”
“否则还有别的意思吗,您可别忘了,早前有关您与大皇子之间的传言可是人尽皆知。”
“闭嘴!”见云舒提到了那些较为敏感的话题,卫菡顿时厉声喝止。
闻言,云舒也果然不再多言,只是含笑的望着卫菡,似是十分欣赏她无措的样子。
可谁知卫菡想了片刻之后,却忽然满眼疑惑的望着云舒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怎地对朝中之事如此了解?”
“只这些便算是了解了,可奴婢还知道,襄阳侯府如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鼎盛,可是实际上较之老太爷在世时已经没落了许多,不过是因着皇后娘娘乃是卫家女子,是以才跻身四大侯府之中。”
“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
“皇子妃不相信?那奴婢与你打个赌,瞧瞧我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如何?”
“赌什么?”
“如今的户部尚书名唤冯子肃,乃是襄阳侯府先夫人的胞兄,咱们就赌他在这尚书的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了。”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仅知道朝中官员的任用,还知道他与襄阳侯府的关系,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婢女而已。
“皇子妃终于将话问到点子上了,奴婢……哦,不对,该自称属下才是。”就在卫菡略显惊恐的目光中,云舒缓缓开口说道,“属下乃是殿下身边的一名暗卫!”
“暗卫?!”没有想到会从云舒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卫菡的神色显得极为惊疑。
“普通的小丫鬟哪里来的那样的武功,又怎么可能几次护皇子妃周全呢!”
“你撒谎,这不可能!”
见卫菡十分的坚持不相信,云舒也不多言,而是转身朝着空气中唤了一声,“燕漓。”
话音方落,卫菡便眼睁睁的看着房中出现了一名大活人。
只见那男子一袭黑衣,眼睛上覆着同色的黑巾,整个人显得无比肃杀。
“他是谁?”
“此人名唤燕漓,乃是燕洄的兄长。”
听云舒如此说,卫菡再次打量他的容貌时,倒的确发现他与燕洄有几分相似。
“属下与燕漓和燕洄同系一门,乃是他们的师妹,从前负责在暗中保护殿下的安危,自从此前皇子妃不慎落水之后,殿下便命属下装成婢女,到皇子妃的身边服侍,确保您的安全。”
“你说什么,是殿下命你在我身边保护我?”
“是!”
见云舒毫不犹豫的给了肯定的答案,卫菡一时间难掩心下的震惊和错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燕漓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云舒一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得不说,若非他早已事先知晓真实的情况如何,怕是连他也会被她编的有板有眼的话蒙骗过去。
不过他心下奇怪的却是,云舒在背后这般曲解殿下的举动,殿下他知道吗?!
且说这边云舒在府中百般掰扯,将卫菡蒙的团团转,却不知此刻的丰鄰城中却充满了有关她的流言。
众人只知六皇子府中的婢女偶然救了抚远侯府的二公子受了重伤,而这二公子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儿,竟为了报这救命之恩扬言要将这女子娶进府中,生生成为了城中的一段佳话。
不仅如此,听闻此事连抚远侯府的老太君都惊动了,甚至有人传出她亲自到六皇子府去言说此事,竟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事实上,此刻抚远侯府的拜贴,倒是的确到了郑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