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芸回身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窜出了两步将那两只大的引到了门口,还没等那小的高兴呢,她回身窜到了屋子里,看也来不及看随口叼了一个人扭头就跑!
这两人都昏迷着,她一个大猫实在是对付不了这么多,自己能跑得掉就不错了,这两人她最多只能救一个,要是路上真的被追的没办法说不定一个也没法救,宋芸芸这会儿却还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叼上了一个四蹄一蹬地,转头就冲着另外一面的窗户窜了出去,也不知道那被她叼着的人身上被破碎的玻璃窗划出了多少血痕,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成了最好的追踪剂。
一醒来就看见自己在一个不知道是老虎还是豹子的嘴里,那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猫脸和一旁边追的极近的那些丧尸,刚刚醒来还没清醒的脑子“嗡”的一下,又昏了过去:这是在做梦吧!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宋芸芸出色的嗅觉让这波丧尸没能完成对她的合围。
她跑的还特别快,虽然那两只大的的确有追着血痕追上去的可能性,但那小丧尸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了:这两个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从他醒过来以后就是如此,让他们打东他们绝不打西,要他们背着不会抱着他,不像另外的有一些,连他的意思也不能很听的明白,每一次下指令都要他花费大量的能力和时间,若是这两个有所折损,那他的势力就会被狠狠的削弱的,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没有那些炮灰做包围圈,就算追到了那只东西又怎么样,未必能杀得了她。这么想想,他就喝止了自己旁边还在蠢蠢欲动眼露凶光的两只大丧尸,转身让他们背他回房间去了。
走了一个,哼,还好食物好找……最近,好像饿的越来越快了。
***
宋芸芸在城墙外头的隐秘处把这个被她救下来的男人从自己的嘴里给放了下来。
她看了看这人的脸---之前急急忙忙的也没注意她到底是救下了那被叼走的两人中的哪一个,这会儿仔细一看才知道,救下的是后头追出去想救人的那一个。
这人的心是好的。宋芸芸心里这么想着:就是能力不够,差点没救到人不说,还赔上了自己。
她这么想着,用爪子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两下对方,准备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儿,自己事了拂衣去了。
“等等”,她正昂了脑袋准备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年轻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看她很有灵性的回了头,他用手抹了抹眼睛:“谢谢你。对不起……对不起……”
“?”谢谢你还可以理解,嘛,因为本大爷救了你嘛,可是对不起是什么鬼?
宋芸芸觉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会儿看上去便带上了十分的呆,一双圆乎乎的眼睛木愣愣的看着那人,让他心里更觉得酸痛难言了。
这只大猫,在那种危险的情况底下,在他们根本素不相识的情况底下救了他。
猫救了人,这种事情要是再一个月以前他想也没想过,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到。
这一句对不起,他不是说给眼前的这只素不相逢的大猫听的,是说给被他上交给科学院的宠物听的---他把家里养的那只哈士奇按照指示送上去科学院的那一天,懒洋洋趴在笼子里的它也有这样一双满怀信任的,却也满怀不解的眼睛。甚至在他把它递给别人的时候,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要走了一样,直到最后看见他头也不回,这才开始在笼子里汪汪汪汪汪汪,越叫越大声越叫越可怜……
现在想起来,满满的都是眼泪。
宋芸芸在那边等了一会,看他一个大小伙子只顾着自己抹眼泪哭,龇牙咧嘴了一下,最后还是好心的走上前去似模似样的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膝盖当做安慰---其他地方太高了拍不到。想一想,这人也是有点可怜的:想救的人没救到,几乎连自己也搭上了。小队里没人来救他,之后就算回去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裂痕,哭的这么惨,啧啧啧,就算是她也有点可怜对方了。
年轻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后脸上终于收起了难过,朝着她感激的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你的安慰。”
没事?
宋芸芸看了他一会,确定他收了泪水,这才转头走了:嘛,这么辛辛苦苦走了一趟,架打了,体力出了,受了累了,辛辛苦苦把人带回到了基地旁边,要是这人还死了,那她不是赔大了?
不过等她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这会儿可就顾不上这个男人了,没错……宋芸芸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之前好像不小心被她给忽略掉了的事实:今天她只是出门遛个弯闲个逛,但是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大插曲,中间跑了好多路,还好她不是一只路痴猫还自己找了出来,否则的话,估计谢哲就得去报失踪猫口了!
尽管还不到法定的24个小时,不过她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谢哲,也不知道这会儿发现自己的小挂件不见了的谢先生,是不是已经心急如焚?
一想到自己回家可能要面对的是谢哲铁青的面孔,宋芸芸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脸色不好看起来:我感觉我要赶紧回去了,回去之前先察言观色一下,不行的话……就在哪里磨叽一个晚上再回家好了。
可爱的、温暖的房子里果然还给她留了灯。
谢哲早就已经洗过了澡躺在了床上---床头亮着一盏很暗的充电灯,他就着这灯的光线,正在灯下看着什么。
忽然,他听见房间外头传来了剥啄剥啄的声音,昏暗里,他看外头可没有宋芸芸看他这么清楚,但谢哲就是不看也知道是谁在外头,这会儿便把手里的书反扣着放在了桌上,摘下了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把头放在了枕头上,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