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梧正焦灼于一盘事关生死存亡的大棋,子落何方将决定谁家燃狼烟,谁家存香火。
他思绪翻转已涉过千山万水,待再凝眸时,却见浴盆空空,分明方才还晃在眼前的清丽容颜竟消失不见!
他心思一惊,霍然起身,探手臂寻向水中,正触及柔丝万缕,即刻抓住猛地拉出水面。
青鸿发丝被生生拉起,痛得她咬牙切齿,抬手拂去脸上水珠正待呵骂,风梧却先发制人,仍揪着她头发怒声训斥,“蠢物!
想寻死休在我地面上……”
话讲一半又看见她身上素丝凉衣,不觉另添一段怒气,“你这女人果然不可信!
倒底还要与我耍伎俩到几时!
我待你已足见赤诚……”
“说笑呢!
召太子!”
青鸿也早已忍他到极限,“你我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是你诓了我来,哄我喝了迷酒,还绑我吓我囚禁我!
如今跟我说‘足见赤诚’,你是真疯!
我可不是真傻!
休动!”
面对风梧又抬起的手臂,青鸿挥掌拨开,这让风梧很是一惊,就知她但得生机必生不驯!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风梧笑问,“这些天,我但有欺你之心,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我拜谢你大恩大义可好?”
青鸿反唇相讥,冷眉冷言,冷静劝谏,“风梧,你我之事若到此为止,尚余彼此体面!
再相见仍万事可议!
否则……”
她再次寻顾四下无人的房间,索性撂下狠话,“你若再不识好歹,欺我至甚,我现下取你性命也不是不能!”
风梧听这话不觉怔了片刻,继而一声冷笑,“青鸿,你就是纯纯地好了伤疤忘了痛!”
话音未了,忽抬手揪住青鸿发髻,按着脑袋即狠力浸入水中,目光冷峻地看着她在手中胡乱扑腾。
足过了近半刻钟,才又提着发髻将她拎出水面,唇角勾笑,浅语温存,“如何?可还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