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神色淡漠,无视四面八方投来或惊诧或愤怒的目光,稍稍仰头,看着高台之上的少年。
只是少年没有因她的话而露出欣喜的神情,反而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
“那便替朕谢谢凤天陛下了,那便如王爷所说,愿两国友谊长存。”
纳兰镜闻注视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这让她微微蹙眉,按下心里那点不适,退至一旁。
大典继续,她看着这繁杂的登基仪式有些走神,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人。
阿蛮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的,她看着高台上的少年,有些感慨道:“有些日子不见,他竟变成这副我高攀不起的模样,真是世事无常啊。”
纳兰镜闻因她出现回神,偏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阿蛮双手环胸,不屑道:“怎么了?就你能来?”
她轻嗤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惋惜,“只是可惜天妒红颜啊。”
纳兰镜闻蹙眉,想捂住她的嘴。
阿蛮却是顿了顿,道:“看他这副模样,应该只能活几个月了吧,前脚刚登上皇位,后脚就……”
话还未说完,便被纳兰镜闻一把攥住手腕,力道之大,让她不由得痛呼出声:“你做什么!放手!!”
纳兰镜闻眼神凌厉,脸色黑沉,“你说什么?!”
“我什么说什么?这不就是事实吗?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快放手!我手要断了!!”
纳兰镜闻没有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阿蛮疼得面容扭曲。
“什么事实?!什么几个月?!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纳兰镜闻语气急厉,嗓音中压抑着怒气,眸若寒冰。
“你先松手!你这样我怎么说!!”
手上的力道骤然消失,阿蛮捂着手腕揉了揉,随即瞪了眼纳兰镜闻,后者面容冷凝,沉沉地盯着她,风雨欲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阿蛮咽了咽口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知道吗?他只能活到二十岁。”
“那你所说的几个月又是何意?”
“他如今十九,离二十岁不就几个月吗?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纳兰镜闻突然怔住,随即是更大的愤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胡说!!”
“他不过十六岁,又哪来的十九岁?!”
钟鼓乐声极大,几乎盖过了她们这边的声音,只有极少数人发现纳兰镜闻这边的不对劲,只是无人敢上前。
阿蛮攥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企图将她的手扒开,可无论如何也掰不动,她脸色通红,真想用药毒死面前这个女人!
“我没有胡说!他如今就是十九!我不可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