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连累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这样的,对不起……”
她明明是处于被催眠中,但却泪如雨下。
约翰已经明白了,她心底最深处无处安放的是自责和伦理的枷锁。
“前方有路,有一座桥,你走过去。你现在可以放开靳先生的手了。你走了没有?”
她走了,她看到的是一座铁索桥,走的摇摇晃晃地。
“你走到了中间,下面的悬崖下开满了花,中间是一条河,河面上有渔家划着船。桥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你快点过去,看看他是谁?”
“他是谁?”她想摸索着靳寒的存在。
可是靳寒不见了,她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是楚葳,是你的丈夫……”
池晚猛不防的从催眠中惊醒,但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却是楚葳充满担心的脸庞。
这一次的催眠并不算顺利,但是她算是打开了心结。
她第一次的眼睛里头,不是浓雾,而是看到他的存在。
“楚葳……”
“别怕,我一直都在,我会等你。”
也许是因为心理师的作用,虽然这一次催眠失败。
但终究没有让她继续沉沦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积极地配合坐月子,配合治疗。
这种改变是显而易见的。
楚葳看在眼里心里头只有觉得高兴。
眼见得月子做的非常好,她身体也恢复的不错,气色甚至比生产要好很多。
“明天,我想出院了。”虽然说这家医院环境不错,私人病房也很大,有独立的卫生间,也有看护的人员。
但同一个环境待久了,总是觉得腻味。
“我想看看孩子!”池晚虽然没把那件事儿彻底地放下,但楚葳说孩子是完全健康的。
她就想要看看,生下来了总不能不管。
她想起了,池妈妈对待她的态度,她自己遭遇了那样的待遇,却不想未来孩子也会跟她一样,被一个母亲厌弃着。
“好,我这就让人把他抱过来,孩子一天天的长的愈发漂亮,眉眼长开了,像你!”虽然楚葳知道孩子也有些像靳寒,但这个时候却不能在她的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看的眼睛都直了,她笑了,真好看。
有多少日子,她没有笑过了,他甚至忘了她笑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迷人,可以将人的心魂都给摄去一般。
“小晚,你笑起来真漂亮。”他毫不吝惜的夸她。
却见池晚愣了一下,随后又不自然的目光别向了他处。
他其实早已经习惯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奢求什么。
“我去看看孩子来了没有!”他直接转身。
背影却显得无比的落寞。这样对待一个男人是否真的残忍?
池晚无意让他卷入这件事儿中,却也承认这段时间若不是他悉心照料,反复地劝说。
或许以她的心性,早就带着孩子活不下去了。
她想起刚生产完的时候,万念俱灰,仿佛生命里头除了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