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莫说那伙计,便是那一对小兄妹,乃至东方将军,都惊得合不拢嘴。众人还未及反应,紧接着的一幕更是仿若天崩地裂,令他们呆若木鸡。
只见方才还在教训伙计的陆公子,转瞬间已跑到陈落凡跟前,脸上堆满谄媚之色,哈着腰说道:“陈先生,您怎么亲自大驾光临?有何事尽管吩咐一声,何须您亲劳玉趾?”
“少爷?”
“这……”
“这便是之前凶巴巴将我撵出去的陆少爷?”
……
“哟,陆大少爷,想请您出面可真不容易,莫不是我来得不巧?那我走?”陈落凡语带戏谑。
“不……不是,您唤我小陆即可。那混账东西,我回头定不轻饶,留着他那双眼珠子也是无用,竟敢冒犯您。”陆公子愈发谦卑,冷汗涔涔而下。
“罢了,也怪不得他。我与陆仲夏说过要低调行事,他们不识我,亦属寻常。”
“既如此,你且说说,那伙计到东方将军处告状,称我这朋友偷了贵店药材,让我偿还药钱。你看,是否该给东方将军解释一二?”
“妈的,这该死的伙计!莫说区区几文药钱,便是将半个药铺搬空,又怎比得上上官家客卿的身份。况且,正因这人,父亲才对我下了禁足令。我从未见父亲发那般大火,此人定有我所不知的来头,万万得罪不起。”
陆公子暗自思忖,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笑容,朝东方将军行礼道:“东方将军,实在是误会。那些药材乃我赠予那位小兄弟,何来偷盗之说,更无还钱之事。皆是那厮胡言乱语,我稍后定当严惩。”
言罢,忍痛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元宝,“劳烦将军白跑一趟,这点薄礼权当请将军与诸位兄弟喝杯酒。”
此刻最是懵懂的当属东方将军。
昨日城门口那疯癫叫花子,怎就成了陆家纨绔口中毕恭毕敬的陈先生?这……莫不是吃错了药?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陈落凡一眼,婉拒了陆公子的银钱,率一队人继续巡逻去了。
“小陆啊,此事办得尚算妥帖。”陈落凡摆出长辈口吻。
“陈先生谬赞,此乃分内之事。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哦,令尊可在?这小姑娘想请他帮忙诊治,还有这小子,欲在贵府小住几日,不知是否方便?”
“小事一桩,我代父亲应下。”说罢,转身怒喝躲在一旁的伙计,“还不速速滚来,将这位小姑娘抬进去,我这便去请父亲前来诊治。”
“再给这小少爷安排些吃食衣物,若有差池,我要你全家性命!”
“遵命,少爷。”伙计说着便欲上前接过慕云瑶。
“不必,我自己可以。”少年似是常遭欺凌,对旁人靠近极为抵触,下意识地躲开伙计,独自背着背上的妹妹,倔强地随陈落凡朝医馆内走去。
……
陆仲夏正在后院书房翻阅医书。趁药王谷众人到来之前,他专拣些偏门古籍研读,盼能于辨药上识得一两株药材,借此与药王谷门人搭上关系,也好在医道上有所精进。
“爹……爹,快……快随我来。”陆公子气喘吁吁的呼喊打破书房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