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救我?
难道就是简单的因为自己是和桑冉白一起进的警察厅?
有太多解不开的疑问,他又不能贸然激进地去发问。
这几日他虽住在金国饭店,但吃不下睡不好,帅府现在是一刻都不敢回去,母亲定是已经被大夫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他真的是个没用的儿子。
沈淮之见赵启乐肆无忌惮的眼神,也不气恼,而是爽朗的大笑,随后话锋一转。
“赵公子,沈某人脸上是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赵启乐自觉失礼,脸刷的一下便红了,连连摆手,“没呢··先生。”
桑冉白坐在一侧,悠然自得地端着酒杯,泰然自若地瞅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小叔叔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自他爷爷那辈起,包括他的父亲以及五个叔叔便都是绿林好汉。
再不济这种匪人的性子多少也会遗传到他的身上。
沈淮之救赵启乐目的可并没有那么单纯。
沈淮之的眼尾余光自然是扫见了桑冉白,她安静的坐在那处,饮着手里的小酒,淡定如松的模样,根本不像二十岁的桃李之年,正值活泼烂漫的年纪,小女儿的娇柔作态,很是少见。
自她母亲去世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她了,这次重逢也是他刻意为之。
不管是赵启乐还是桑冉白,都等着眼前的沈淮之开口。
沈淮之本不是欲擒故纵之人,他救赵启乐的初衷本就是带着目的,所以他便大方地开诚布公。
“赵公子,沈某人救你出警察厅,也是花了不少心力的,你人虽是出来了,但还有一个难关没过。”
赵启乐自然心底清楚,沈淮之指的难关是什么。
随后他便问道,“先生,可有法子将我这个难关度过?”
桑冉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坐着,小手不停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沈淮之此番归来,无非就是要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试探下,也未尝不可。
“度过这个难关确实不难,但总要舍点什么东西。”他回答得直白。
赵启乐却犯难了?他的身上能舍点什么给他?
手里没钱没权没兵,堂堂的帅府公子,却只能屈尊做一名上校。
桑冉白抿紧嘴唇,看着沈淮之的反应,他倒是很懂人性,这个时候策反赵启乐,简直太容易。
只需要费点口舌。
她的直觉一直很准,总觉得他盘算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她都看出沈淮之要的是什么,那个傻子赵启乐竟然还看不懂,真不知道他在帅府这么多年是怎么没同他那些哥哥一样。
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赵启乐迟迟没有开口,憋着一张涨红的俊脸,抬手就从身侧将桑冉白手里的酒夺过,一饮而尽。
随后“吧唧吧唧”嘴巴,也算酒壮怂人胆吧,抬头看向沈淮之,“先生,我需要舍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