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钧要是信了太子的话,以为这只猫乖顺听话,日后有他苦头吃的!
孟戚的沉默,被墨鲤以为他是在不悦。
大夫一伸手,把车夫拽进了马车。
陆慜唬了一跳,慌忙看四周,发现无人注意这里方才松了口气,同时心想孟国师跟大夫也不太不讲究了,这光天化日的!
“孟兄,其实……”
墨鲤话说到一半,忽见孟戚期待地看着自己,解释的话就卡壳了。
真是奇怪,从前可以毫不在乎地指出孟戚对着自己有反应的事实,也能直言不讳地跟孟戚谈论龙脉怎么生孩子,现在心情变了,那几个字都变得难以出口。
没办法,只好迂回着来。
“陆忈其人,约莫是越熟悉,就越容易对他产生信心,不由自主地信赖他的品行。明主之相,大抵如此,可我没有经天纬地的才智抱负,不想找什么明主……我四处游历的时日不久,也随着你看到了太京繁华,见识了诸多事物,可那些都不重要。纵然世间浮华遮眼,秉持初心未变。我只想要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同伴,心慕之人更好。”
孟戚神情认真地听着,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墨鲤:“……”
这是嫌不够,想听更多?
算了迂回太麻烦,还是直接把梯子扔了吧!
墨鲤一低头,脸颊贴了过来。
由于毫无经验,拿捏不到要领,动作又急,差点撞到了孟戚的鼻梁,而且最后也没有碰对位置。墨鲤根本来不及感觉什么便要分开,这般举动在墨鲤眼中已经是很出格的行为。
这时一只手忽然伸出扶住了他后颈,紧接着唇瓣一暖,被轻轻舔舐了起来。
墨鲤诡异地想起了沙鼠抱着栗子啃的模样。
揣在怀里,也不舍得吃,就这么凑在嘴边用牙齿轻轻磨蹭,那滋味甜得沙鼠的眼睛眯起来,完全找不着了。
墨鲤下意识地望过去,距离极近,他能看到孟戚变得幽深的眼眸里激烈翻腾的情绪。
马车一震,像是里面有什么重物倒下。
陆慜脊背僵硬,不敢去想车里正在发生的事,他的心里充满了荒谬感。
路边杨柳依依,他如此悲催地离开了皇兄,离开了京城,却因为游春会被堵在了半路上?还要装作没有发现孟国师与大夫的事?
唉,命之多艰矣!
人生怎么就这么难呢?
忽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康安坊的魏公子在后边与人赋诗!”
“什么,魏公子?那位诗画双绝的美郎君?车夫快调头!”
“快快,迟了就没位置了!”
众人亢奋地喊叫着,不分男女老幼,人人争相一睹美色。
眨眼间,堵得不成样子的道上就少了一半马车。
陆慜:“……”
被墨鲤推出来赶车的孟戚轻哼一声,魏公子他是见过的,根本及不上自己。
孟戚将斗笠压得更加严实,这才从容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