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不是在意不在意,这是规矩。恭喜你了徐贵妃。”
徐疏桐略一施礼,“多谢太后,多谢皇上。”
“当了贵妃是好事,不过在宫里做任何事都不可太过张扬,太过分了。哀家几十年风雨,到现在才明白,很多事物极必反。皇上也该常去皇后宫中走走,别冷落了人家,叫人心生怨恨。”
薛意浓道:“是。”她只觉得太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叫人摸不着头脑。
太后并不留她们,道:“哀家累了,想休息,你们随便。”
两人双双告退。徐疏桐兀自不敢相信,心道:“老太婆这是以退为进了?”她摇了摇头。
要知道太后素来恨她,今儿这态度一转,必藏猫腻。她哪里知道太后这一怒一惊之间,人生过往种种都在眼前,可能是太过执着,这生死一番,竟然大彻大悟。
薛意浓跟徐疏桐回了宫,徐疏桐坐在那唉声叹气,一点儿没有胜利的快感,她这次去就是为了打击太后,哪知道先把自己给打击到了。
坐在那,撑着脸想了半天,就是想不通。招呼薛意浓道:“意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说啊,什么事?”
徐疏桐咂巴着道:“你说太后是不是有什么后招,我整个人都不舒服,毛毛的,很不安,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
“你想多了,也许她想通了也是有的。”
“你是说她想当好人了,不跟我做死对头了,那这宫里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不!肯定不是这样,她一向坚强狡诈,这次卖好,八成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再来蝎子的一尾。”
薛意浓也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不必烦恼,让时间给咱们辨别出来,也许她这段时间念经,念的脑子开通了,疏桐日后若有谁脑子不灵光,我罚他们念经去。”
徐疏桐也就丢开了太后异常这件事,笑道:“那可好得很!我也是念经的好手,以前太后没少在这方面折腾我,不过你嘛,嘿嘿,要是不听话,可以罚一罚。”
薛意浓脸色大变,“就当我没说,疏桐我刚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喂,不要走嘛,人家刚说了几句你就想逃了,我们来商量商量如果你犯了错的惩罚方式……”
薛意浓哪里肯等她说完,早开溜了,瞬间有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到了晚上,徐疏桐又睡在棺材里,与薛意浓挤一挤,不过这次凶手已被抓到,再没有当时的害怕紧张,徐疏桐伸出手臂来,对着屋顶上的琉璃瓦点来点去,说这个是什么星,那个是什么星。
薛意浓道:“我除了北斗七星,其他的认知有限,它像个勺子,北极星就在它的不远处。”
“这就是了。”
徐疏桐也没说是什么,她看了半天,转过头来对薛意浓道:“意浓,你觉不觉得天空真的很大。”
“废话。”
“跟天空比起来人却很小,但是人却成天的算计这,算计那,犹嫌不足。这些比人本身还小的动作,对天地来说,又何尝不是人看蚂蚁的姿态,我们会在乎蚂蚁的智慧吗?”
“不会。”
“天也是。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广阔的天空,这样也可走出心胸狭窄的圈子。趁年轻,还有脚力,逛逛去。”
薛意浓‘啊’的一声。徐疏桐问道:“什么?”
“我刚想起来有件事没对你说,昨儿渐离问我愿不愿意让孩子结娃娃亲。”
“你肯定回她不愿意,你上次已经不同意,她怎么又问了,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斗志旺盛,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这次说的很委婉,没有格外强迫的意思,又说是为三呆说亲,她以为三呆是男孩子。我看这里有许多可以通融的地方,像是若孩子日后相互不喜欢,可以自觅爱人,家长不加干涉,若没有,撮合起来也不错。你说我答不答应?”
徐疏桐道:“你想偷懒。”
“我是在考虑等我们俩出去之后,孩子要交给她们带,既然是未来的女婿儿媳,那自然是不同的。”
徐疏桐噗嗤一声,道:“乱说什么,什么女婿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