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苦笑道:“那好,你们也好好休息,这一路上是太辛苦了。”
说完,他向外宅走去,没有回宴席的大厅,索性借这事逃走了。
回想女护卫们刚才的一番表态,他感觉有些不简单,老师给他的信中一句没有提到这事,按说魏国公事先应该跟老师商量后才会做此决定。这些女护卫还算小事,那些精兵可就是大手笔了。
难道说魏国公觉察到了些什么新情况,这才特意派精兵来保护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这里一般的麻烦张居正都能出面解决,如果有*烦,当然是皇上那里,问题是果真涉及皇上,魏国公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怎么还敢插手?
不论中山王府如何强势,在皇权面前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他又想到那个女护卫的话,难道魏国公真的是看好他这里?把自己的亲信派到这里,希望他们以后能有立功的机会,最后有更好的前程?
魏国公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是皇上暗示他的,还是他自己猜的?
在外界看来,他这里现在是蒸蒸日上的气势,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是虚假繁荣,不知哪一天可能一夜间化为乌有,其实连况且都不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既然如此,魏国公为何押宝他这里大事必然成功?
张居正看好他这里只是认为将来无论事情成败,都可以帮他把罪名摘除干净,功劳却一点不会少,还会增加,这跟张居正的地位有关系,也是张居正的作风。戚继光就是生动的案例,朝廷里许多人鄙视戚继光,认为他的功劳因为张居正力挺被夸大了,而老将俞大猷则是被亏待贬低了。
况且却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毕竟最后任务还没有完全明确,他也不敢保证到了最后关头,张居正会不会始终如一,张居正毕竟不是陈慕沙,不能混为一谈。
即便张居正退缩,况且也不会有怨言,谁也不会傻到把一家人的性命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业押注在他这个毛孩子身上,他有时真怀疑皇上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会相信他能做好这种大事。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里面陪酒的吗?”
况且正寻思着,听到周鼎成的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外宅军人聚餐的大厅。
况且买下这座府邸时,觉得怎么也不会把府邸各处都用上,最多能用上十分之一,现在外宅可是满满当当的,基本没有空闲的地方了。
两府精兵都暂时安排在那些厢房里住,以后如何改建成兵营也是慢慢来的事。
聚集在这里的五百军人见到况且进来,都急忙起立,低头躬身肃立。
“大家随便坐,不用拘礼,我就是过来陪大家喝两杯。”况且说着,就在长桌的一头坐下。
虽说他不在,也没人敢坐在这代表着他的位置,周鼎成也是坐在左首第一个位置充当主人。
“我这里诸事草创,条件很艰苦,请大家克服一下,慢慢会好的。”况且说道。
“大人,您这里伙食可是比我们那里强啊。”中山王府的护卫统领笑道。
“是吗,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况且笑了。
旋即他就明白了,中山王府要养活的人太多,不可能每人都锦衣玉食的,别说王府,就是宫廷里大部分也都是穷人,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那是大人豪爽,我们兄弟都是托大人的洪福。”纪昌端着酒杯笑道。
“让我们一起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洪福滔天,官运亨通,我们也跟着沾沾光。”中山王府的护卫统领严峻端着酒杯道。
“祝大人洪福滔天!祝大人官运亨通!”五百人一气端着酒杯大声道,倒也是气震山河。
况且把杯中酒一口干掉,心里却很是鄙视,这是什么祝酒啊,干嘛不祝他丢官回家,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这种话当然只能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中山王府这两百精兵他倒是不想退回去,他可是曾经带领这些人奔袭过凤阳的,知道这绝对是百战精兵,关键时刻能起到尖刀作用,也能起到军中柱石的作用,至于武城侯府的人,本来也就是自家人,更不用多想什么。
这些人的转隶手续应该由中山王府和武城侯府那里提交申请到兵部,并不用他多管,兵部那里自然有张居正去打点,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对这些人他是相信的,尤胜于纪昌这些护卫,当然他最相信的还是周鼎成、慕容嫣然师徒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