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噗。。”
天庸城内府一间装饰奢华的卧房中,一夜好似苍老了几十岁般,花白发丝枯乱丛生、脸色苍老皱折的令狐绝,大口吐出一滩污血。
“父亲!”
“父亲!”
跪在地上的少宗主令狐剑逸、令狐九,急忙上前扶住令狐绝,满目悲痛,哽咽的轻声叫道。
六长老令狐千柔说父亲不但风影的利爪穿透了心脉,内腹更是受爪劲致命冲击,再加上父亲原先的伤势并未痊愈,数伤齐发,已是回天无术。
“逸儿!九儿!”令狐绝不舍的望着身前的爱子爱女,无奈叹道:“为父早年接替先父重担,深知管理这偌大的宗门之苦。本是想尽我之能,翦除所有的威胁,让逸儿你在接位后,能轻松应对。不曾想,造化弄人。。”
令狐九扑倒在令狐绝怀中,哽咽抽泣道:“父亲,不,你不会有事的,六奶奶号称医毒圣手,必能想到办法治你伤势的。”
令狐绝宠溺的拍了拍令狐九的肩膀,眼中尽是无尽疼爱之色。
“逸儿,以后,宗门大事外事多问七长老,三姑姑和孤若,内事多询大爷爷和六长老。切记要谦恭、好学,不可任意妄为!”令狐绝望着好似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的爱子令狐剑逸,正色道。
“是,父亲!”令狐剑逸应道。
“逸儿,你小师叔风雨楼现已完美融合“阴阳魂兽”,各宗各派先天之下的强者,将再无对手。三五年之后,天下间能入其眼者,将屈指可数。此子虽重义重情,但终归年纪尚轻,遇事易急躁冲动,处事莽撞。你对他,多施大恩,任他自在修行,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少用,却一定要重用更不可轻视,也不可让他广结人脉。他与天圣宗有灭族大仇,所以尽可能不要让他接掌兵权。”令狐绝浑浊目光望着令狐剑逸,神色肃穆的说道。
风雨楼现今的能为,先天之下再难逢敌手,先天之上也有以命相搏的资本,再有三五年的精进、沉淀,即便是令狐孤若也提前破境踏足先天,合李慕云联手及令狐千罡,三人也未必能拿下风雨楼。
虽说他年少性格冲动易怒,但对弱者有悲悯之心,更是视钱财名利如粪土,率性而为,深得虎贲营上下兵士之心。所以,风雨楼在剑宗,将来最好是像令狐孤若那般,挂上一个重要的闲职,却无实权,由他跟着令狐燕在燕山,一心修炼武学,成为剑宗的倚仗和助力,便是最好。
令狐剑逸先是微微一愣,随之应道:“是!”
今时小妹在场,父亲对风雨楼的评价稍有委婉,以他理解父亲的意思,应是要他对风雨楼少用重用且更是要多加防备,不可让他在宗门结党拉派。
只是,令狐剑逸没想到,父亲以前那么看重风雨楼,为了他不惜与罪罚裁决堂的夜修罗翻脸。
可到最后他才发现,风雨楼在父亲眼中,也不过是如棋子一般的外人。
令狐绝看了一眼深思的令狐剑逸,疲累无神的眸子间闪过一抹欣慰,其吃力的说道:“逸儿,请你三姑姑、大长老、七长老、孤若他们进来,我有话要交待他们。”
“是!”令狐剑逸应道。
卧房外,右手掌紧握沉重“墨尘剑”,脸色铁青,神色愧疚、悲切而颓废的风雨楼,翘首瞧望着随着令狐孤若等人进入后,再次紧闭的大门,焦急如焚,难宁心神。
“雨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慕云看了一眼风雨楼后,沉声道。
风雨楼身形轻颤,脑袋嗡嗡作响,两条腿不由的颤动无力,整个人便好人瞬间失了气力一样,其急切的朝李慕云说道:“李大哥,你这话何意?”
“唉。。”李慕云嘴角轻颤,无奈轻叹,其稍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宗主受此重创,六长老刚才却是在门外候命。想来,宗主已是回天乏术,在交待后事了。”
风雨楼闻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好似完全失去了思绪能力,手中紧抓的“墨尘剑”咣当大声,摔在了地上,硬生生将其脚下坚实的青砖砸裂。
响声将风雨楼的思绪拉回,其急忙弯腰将剑捡起,不安的目光看了一眼紧闭的卧房大门。尽管是隔着这道门,但他敏锐异常的五感,能清晰的感应到房中的悲伤情绪。
房门在风雨楼慌乱无措时被令狐剑逸从内打开,便见脸色沉肃的令狐孤若众人,脚步沉重的从房中相继走出。
“风师叔,父亲唤你进去!”令狐剑逸走到风雨楼身前,轻声道。
其望着风雨楼的神色,可谓五味杂陈,既有晚辈于长辈的敬意,更有着一抹莫名的怨恨与悲愤。尽管父亲开解过他,这一切都与风雨楼无关,风雨楼本身也是一名受害者。
“是!”听得宗主叫自己进去,风雨楼颓废无神的眸子间闪过一抹精光,其信手将墨尘剑插在地上,快步急走奔入入卧房中。
门外门人随即将房门关合。
“宗。宗主!”风雨楼急步奔走至令狐绝床前,望着倚坐在床头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般气息微弱,脸色腊黄双唇发白的令狐绝,风雨楼双目不由的蓄泪泛红,嘴角随之轻抽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