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颜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苏逸锦陪着她逛街是什么时候了,而让她意外的是,今日的苏逸锦似乎显得很兴奋,不但带着她来国际一线服装品牌的门店选衣服,还带她去最有名的发型设计屋做造型。
当她看着镜子里出现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美女时,她甚至有些怀疑,镜子里的人还到底是不是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美,比起婚礼当时来隐约还美上了三分。
“今天晚上要见的人很重要?”好不容易从头到脚装扮完毕,岳颜忍不住问。
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烟的苏逸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也有着一瞬间的惊艳,不过很快,又被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给覆盖了过去,他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算是吧。”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岳颜更加摸不着头脑,同时心中也越发的忐忑。
苏逸锦的专属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往城南的海鲜楼驶了过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
到了酒楼门口,在苏逸锦拉开车门走下去的一瞬间,他便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绅士的替岳颜开了车门,还细心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肩上,替她挡住了夜晚的寒风。
岳颜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不过眼神却越发的暗淡,她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酒楼。
有热情的大堂经理亲自为两人带路,一路到了三楼的包间门口,大堂经理面带微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逸锦大步迈进包间,包间里立刻响起了很多人的欢迎和嬉笑声。
而其中一个声音,却让跟在苏逸锦身后的岳颜脚步一顿,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冰窖,身体僵硬得无法移动分毫。
是他!
凌桓!
那个险些和她成为恋人的学长,那个她难以忘怀的初恋。
“哟,几年不见,苏逸锦你可以啊,连婚都结了,欺负我没在国内错过了闹洞房的机会是不是?你老婆呢,快带来哥们儿几个看看啊。”凌恒一手拍在苏逸锦的肩膀上,笑得没心没肺。
苏逸锦也在笑,只是笑容里有一种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的嘲讽,他转过头对站在门口发愣的女人叫到,“岳颜,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呢,凌恒学长你又不是不认识,快进来啊。都是老熟人了,你还害羞吗?”
当苏逸锦提到“岳颜”两个字的时候,原本笑得没心没肺的凌恒突然就忘记了笑,他怔怔的往门口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和记忆里七分相似的女孩儿,和以前一样,她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胆怯和哀伤,而现在的她,似乎比以前更美得夺人心魄了。
被点名的岳颜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拿着手拿包的指节也开始微微泛白,她甚至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往那个屋内的方向看上一眼。
苏逸锦眉毛一挑,却装作没有看见两人的异常,重新折返回来拥着岳颜的肩膀往里走,又笑着对众人解释,“她一直就这样,见了人就害羞,你们可别笑话她,不然她一会儿该委屈哭了。”
“这么娇滴滴的美女,我们几个谁敢笑话她啊,再说了,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们哪敢啊。”房间里,有人立刻附和着,然后一群人便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欢快而融洽,只有岳颜和凌恒,两人似乎想笑却总也笑不出来。
在众人推搡之下,凌恒坐回了主位上,苏逸锦拉着岳颜坐在了主人家的右手边,而凌恒左手边的尊位却是空了出来的,整个桌子,就那里空了一个位置,似乎是给人留的。
凌恒见时间差不多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什么,你还要半个小时?这一大桌子都等着你呢,行了行了,那我们边吃边等了。”
看来是电话那头的人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众人见凌恒这态度,立刻好奇的问了起来,“凌大公子,到底是哪尊大佛啊,竟然敢让您老人家给候着。”
凌恒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状态,状做无奈的说:“还能有谁,我那个表弟,喏,目前国内最富有的未婚男青年KS集团的负责人……”
凌恒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夸张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你没说错吧,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王家唯一继承人,但是偏偏不靠家族势力,非要自己打拼,还打拼出来一番可以和王家叫嚣资本的那个小屁孩儿?”
“小屁孩儿?你敢这么当着他的面说试试看?”凌恒撇撇嘴,算是默认了他的疑问。
一瞬间,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在坐的也算是顶级名流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儿了,可是和那个被称作“小屁孩儿”的变态比起来还真不够看,而且那人性格极其古怪,从来不和他们这些人玩,却又是这些人惹不起,而且极其想要结交的人,所以一听他要来,这些见过了大场面的人,竟然也有种紧张的心理。
“哟,怎么一下就安静了?”凌恒知道大家怎么想的,这也是他把王梓那尊大佛摆出来的意义,只要有王梓这个靠山在,他的国内的事业很快就能起步,他热情的招呼着,“好了,我们别等他了,他这人从小就磨叽,我们先吃,先喝,别客气,我可是把我压箱底的好酒都拿出来了。”
因为有了王梓这尊大佛,所以众人对凌恒的态度更是客气了几分,见凌恒费力气带气氛,众人也赶紧给面子的按照他说的来做。
酒席开始,觥筹交错,众人争先恐后的去给凌恒敬酒,都想通过凌恒结交上那个商业帝王般的男人,就连苏逸锦,虽然眼中有过愤恨不满,但却小心的将这股情绪掩藏了起来。
“颜儿,来,我们一起去敬林恒一杯。”苏逸锦突然出声,吓了走神的岳颜一跳。
她怔怔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再次暗淡下来,吞了吞口水,她干涩的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