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面容扭曲,手里的帕子几乎被扯烂。
一向跟她不对付的妯娌见状,扯着嗓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真羡慕弟妹,有个做侯府世子夫人的妹妹,这个妹妹的肚皮还争气,一举诞下宁安侯府的继承人,这福气可没几个人能有啊!”
沈媚嫁到伯府好几个月,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多了几分忍耐。
她嫉妒扭曲的表情一收,脸上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是啊,我妹妹就是有福气呢,不像有些不下蛋的鸡,净想着抢别人生的儿子。”
这指桑骂槐的话,听得妯娌勃然大怒:
“你这贱人竟敢骂我!”
沈媚帕子掩唇,神情无比委屈:
“大嫂,我没指名没道姓,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妯娌指着沈媚,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一甩帕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其他庶房媳妇们对视一眼,不敢留下来免得沦为两人争斗的炮灰,赶紧起身告辞匆匆离开。
水榭里就剩下沈媚,她看着波光粼粼的荷花池,表情时而嫉恨时而阴沉,变幻莫测让一旁的小丫鬟害怕极了。
察觉到丫鬟的恐惧,沈媚将心中的郁气直接发泄到丫鬟的身上,伸手揪住她的耳朵用力一拧:
“没用的贱蹄子,主子被人羞辱都不知道帮忙,要你何用!”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丫鬟痛得浑身直哆嗦,拼命忍住要破口的尖叫。
她越是叫,就越会伤的重。
之前就有个丫鬟,叫的声音太大,被直接剪掉了舌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听着丫鬟的痛苦的呻吟,直到丫鬟的耳朵撕裂,汩汩涌出鲜红的血,沈媚才觉得胸口的气顺畅了些。
她收回手,用帕子轻轻一擦,随手将帕子丢弃,才对着丫鬟冷哼一声,扭着水蛇似的腰肢缓步回到院子。
米宝儿的满月酒一日日临近,沈窈的身子恢复的越发好了。
不仅气色红润,整个人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总是不经意间让素了好几个月的连翊,心浮气躁天天洗冷水澡。
就是六月的天,连续多日不能痛痛快快洗漱,沈窈觉得自己快馊了,恨不得明日就能出月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刷干净。
偏偏夜夜睡在身边的某人不嫌弃,大热的天还要挨在一起睡,热的浑身冒汗也不肯走,这让沈窈总怀疑他的嗅觉有问题。
怕熏到米宝儿,沈窈就不怎么宝他,每天就对他说说话。
不过米宝儿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夜里也是由两个奶娘轮流带着睡觉,几乎不需要沈窈操心。
比起那些爱哭闹的小孩,米宝儿还算乖,只有饿了拉了才会哭,大半个月来也没有出现不适,很是省心。
连翊对米宝儿的父爱,也在米宝儿脸蛋长开,褪去一身红皮后与日俱增,每天回到梧桐院都要抱一抱,早上出门时还要看一眼才走。
连翊不觉得有什么,荣华长公主听说后提醒道:
“做父亲的在孩子面前要严厉,万不能将孩子惯坏了。”
连翊振振有词地反驳:“米宝儿这么小,惯一惯怎么了?母亲舍得整日对他拉着脸?”
荣华长公主语塞,摆摆手把这个不听劝的犟种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