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摇头道:“没什么。”
倒是刘大汉和洪淑英养育诺诺辛苦了。
这一年,他们为她花费了不少钱和全部心血。
处理完医院的事,冬夏摘下手套,脱下满是血的白大褂,仔细洗净双手才出去。
阎政扬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拥住她,她挣扎了两下,失笑道:“等会啦,我身上还脏。”
男人将头埋在她脖颈,深深嗅了一口芳香的气味,闷声道:“我真怕这两天出差没看住你,你就被人抢走了。”
“怎么可能?”冬夏觉得好笑,转身把手上残留的水珠弹在他脸上。
“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阎政扬难得有些委屈,从衣兜里掏出一封新的信道:“你看看,这是第几封信了!自从电影上映后,天天都有人给你写信!”
除了示爱的情书,有些人甚至还会在信里夹上钱票,心甘情愿地送给她!
冬夏火了。他一下多了这么多情敌。
阎政扬能不在意么。
冬夏把那封信拆开看了两眼,被上面腻歪的话语激得打了个冷颤,随手丢进垃圾桶里,上前主动抱住他道:“好了,别去管这些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知道阎政扬就是个大醋缸,以前就爱吃醋,更别提现在了。
要是给他机会,他怕是能掘地三尺把那些发示爱话语的男影迷一个个挖出来打一顿。
回想起几个月前,电影刚上映那日。
放映队在场部礼堂支起泛黄的幕布,当冬夏饰演的卫生员在战壕里撕开衬衫为伤员止血时,全场响起整齐的抽气声。
在看到她和刘志国在里面饰演夫妻的剧情,阎政扬突然攥紧她藏在座椅下的手,冬夏安慰般回握。
“假的,假的,都是演戏。”
阎政扬仍紧抿着唇,脸上表情冷若冰霜。
不远处的刘志国被一群人包围着恭贺,好不威风。
阎政扬看着他就特别不爽。
散场时洪淑英红着眼眶往她怀里塞了把核桃果子:“当年在朝鲜。我们护士长也是这样。”话没说完就被刘大汉拽走。
冬夏想,这个电影的代入感还挺强。
虽然她本人听着官腔字幕配音播报很出戏,但这个年代的人就吃这种。
甚至还有人在看电影时当场为她落下眼泪。
成名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冬夏在卫生所后院晾晒最后一批药草。晾衣绳上飘着小女孩画满红心的病历本,最新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夏夏姐姐治好我的病啦”。
她突然被扯进带着机油味的怀抱,阎政扬的下巴抵在她肩窝,闷闷道:“冰城制片厂又来借调函了。”
冬夏回头笑道:“放心,我肯定不去。”
阎政扬这才松了口气。
他敢笃定,阎伟文肯定看了这部电影。
冬夏要是去冰城,势必会有“危险”。
自从《北大荒人》火了以后,也有其他制片厂和文工团向冬夏抛来橄榄枝。
不过她现在对拍戏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