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点也不好,每次想到都要不争气的掉眼泪。只要一想到再也没有人,偷偷把生姜剁碎了藏在菜里、每天提醒他洗脸刷牙、不厌其烦的搭配要出门的衣服最终招来他的嘲讽。。。就会很难受。
腌萝卜一个不小心,抽泣出了声音。
他瞄着白枫,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平静。
“那个。。。我。。。呜!”
开了一个头之后就再也收不住,他哭着断断续续的说起自己的事来,很散很碎,想到哪就说到哪。
在简短的时候他也会去看白枫的反应,让他安心的是,白枫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就像是并不是让人反感的怜悯,只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腌萝卜觉得自己又要哭了,胡乱的抹着眼睛。
“你,对,就是你,来翻译一下这个句子!”
白枫听见那个老师的声音正冲着自己,难道那节课问到自己了?
因为听力的缺陷,他很会观察环境,根据他人的行动,他人的表情,他人的反应,居然也能伪装到现在。
看着同桌的举动翻开书页,被人搭话就礼貌的微笑和点头,老师的嘴型只要不是“白枫”那么和自己就没有关系。只要稍微花点心思,日常是很好应付过去的。
所以,老师是在叫自己?
还没等他疑惑完,就又听见了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前面的一个家伙站了起来,嗫嚅着,支支吾吾。
晾了一会,老师只好让他坐下,白枫听见周围有人小声的笑着,说着“腌萝卜”、“窝囊废”一类的话。
啊。。。这么说来,自己的前面好像确实坐着一个人,平平淡淡的气质、平平淡淡的长相、平平淡淡的缩瑟感,唯一能让人留下印象的,是他的外号“腌萝卜”。
就算是从老师那里也很少听见他叫什么名字,大家知道的,只是“腌萝卜”这个称呼而已。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那家伙每天中午的便当,全部都是腌萝卜就饭,没有变过。
说起来,因为是前后桌的关系,他倒是经常给自己拾笔。
印象仅此而已。
白枫睁开眼睛,就看见旁边刚刚埋着头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脸,用手背不断的抹着眼角,校服的袖口,脏兮兮,黑了一片。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正好有听见关于这家伙的事情,白枫肯定都不会想起来这是他的同班同学。
又不是少女的梨花带雨,男生哭起来的样子挺丑的,白枫心里有点厌烦,他本来以为旁边的人是在睡觉,没想到是在哭,这说明明天同一时间他听到的将是令人厌烦的哭声。
腌萝卜看起来哭了很久,而且很压抑,咬着下唇,整个人蜷缩着抖的厉害。
真是的。白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扔给他,希望他早点停下,然后继续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靠在墙上看着前面的废弃操场。
阳光已经由手边移到了腿上,从暗处去看明处,景色就像是完美聚焦了的照片。
日光明亮,那些被修剪过的灌木边沿阴影投射在下层的叶面上,堆叠着,看上去就像是画出来的反差,就算是隔的很远,也能感受到修草时特有的,那种近乎西瓜味的清爽感。
篮球架的阴影被折叠在水泥地上,条条框框。杂草疯长。
腌萝卜手忙脚乱的接过了那包纸,没敢用,只是将它放到一边,再次将头,埋进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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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束之后,老鼠留着继续带他妈参观一些幕后工作,黎尧带着抹茶妹子去找央鸣商谈。
抹茶本来也希望燕子一起过来,但燕子表现的就像他的角色一样冷淡,一点也不领情。
在拍摄的时候,老鼠一点也没和黎尧客气,结结实实的训了他十几次,这倒不是为了在他妈妈面前表现,黎尧毕竟没什么经验,好在一天下来,进步很大,以后的戏应该会顺利很多。
抹茶穿着呢子裹着围巾,还是红配绿,路上不断的有人朝她看,黎尧走了一会,也忍不住问:
“那个,你为什么穿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