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消瘦的夫人很明显已经是一位死者:面庞收缩、没有体温、脉搏不再,央鸣带着手套翻开了她的眼皮,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也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浑浊。
“真的死了”黎尧低声说道。
央鸣没有开口。
“我觉得我们可以请医生过来,看一看夫人的死因,”他抬头对央鸣说道,“在场的都是旅客,这件事情迟早要公之于众,我们的举动会很可疑。”
央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无妨,我比家庭医生更有经验,而且若是要走流程,别忘了这就是你家的封地,一切归令尊管辖。”
黎尧大概明白这家伙应该是想自己调查,不希望被打扰。正如泽德说的,他的行动,都是出于兴趣。
黎尧看着他掀开被子,观察了一下女主人的手掌,然后又将被子盖回原状。
算了,反正他一直是这种性格我行我素的。
他们的交谈声音很小,所以别人暂时还是不明就里,央鸣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
“这位夫人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并没有失血迹象,非伤口致命。暂时只能这样下定论。”
几人听了,反应不一,侄子奥尔多最为激动,抬起了手,又慢慢放下,一脸困惑又悲伤的模样。侍者倒是一直在胸前划着十字,然而手抖的很厉害。
那对骑士已经平复了心神,对视一眼,说道:“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感到很抱歉,虽然很遗憾,可是我们今日已经要动身去往别处”
此时,谁都没有想到,在一旁沉默立着的人偶居然嘎吱嘎吱的开口了!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
也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
你的杖,
你的杆都安慰我。*”
离那东西最近的奥尔多本就精神状态不佳,这下更是被吓的昏厥过去,一动不动了,这时却从人偶背后笑嘻嘻的冒出一个人来,居然是那个吟游诗人,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人偶的背后。
“上帝啊,老兄,你为什么要在哪里?”那对骑士也被吓到了,语气很是不善。
这个诗人长得秀气,声音也尖细,明明是在死亡现场,但是一点不严肃: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生死,不分畛域,本是一体,都属于生命。正如抬脚正如落脚一样都是在走路。*”
黎尧注意到昨天他脖子上挂的那串零零碎碎居然都不见了,只可惜自己没有去吃饭,否则肯定还能注意到更多的细节。
“不要打岔。这两位,你们是要赶着离开,对吧?”
那两个被问道的骑士连连点头:“是的,今天是我们战友的孩子重要的受洗之日,我们一定得在场。”
“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他示意夫人的遗体,“是什么原因致死我们尚不明确,所以在场的所有人——或者说这栋房子里的——都有嫌疑。”
那两位面有难色:“但是”
央鸣开口了:“夫人是在迎过我们之后回房的,请你们说一下自这之后的行动。”
他身形高挑,气势内敛深沉,说出的话也很有让人信服的力量,那两人听了,想了一会,那个棕的先说道:
“昨天我们去后面湖边进行了一些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