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老夫人岂能善罢甘休?正欲开口,却被太后锐利的目光打断:“裴相,你来说。”
裴岑之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林青青与宁惜已写下招供书,吴嬷嬷亦承认罪行。
只差没有明言公主才是罪魁祸首。
但太后听完,却是目光锐利地看向景嬅。
“嬅儿,此事你可知情?”
“母后,儿臣不知!都是吴嬷嬷自作主张,害了儿臣。眼下裴相还要将儿臣一同关押,准备屈打成招呢。”
景嬅说完,怨毒的眼神却是看向了黎昭。
既然裴岑之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待母后解决此事,她便立刻将那匹贱马的头颅送到丞相府。
太后闻言,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裴相此举,是已经不把皇帝和哀家放在眼里了吗?”
裴岑之不卑不亢。
“太后此言差矣。臣并不认为单凭吴嬷嬷一人便可催动这么大的阴谋,甚至将臣夫人卷入其中。”
“东陵律法严明,臣只是按律行事。驸马与吴嬷嬷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又为何能拿到先皇亲赐的阴阳壶与墨黑公子的迷情散?打晕驸马身边贴身婢女和煎药嬷嬷?”
“若没有主人示意,她何来如此大权?难道公主府,是一介下人说了算?”
一番话,竟让太后一时语塞。
看着林青青、宁惜的招供书,没下完的药和阴阳壶,太后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嬅儿竟有这么多把柄落在裴岑之手里。
若此事闹到皇上跟前,绝不会草草了事。
不过片刻,太后便将目光落在沛国公身上。
“沛国公,不论如何,驸马是在公主府出的事。公主御下不严,才会酿下悲剧。一干人等,哀家定不会轻饶。”
“吴嬷嬷做出此等背主之事,死不足惜。公主府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之有,全部杖毙。吴嬷嬷五马分尸,林青青、宁惜等人重打八十大板,”
“公主收回所有实食封,禁足佛堂忏悔三月,为驸马守节三年,不得议亲。”
“沛国公觉得如何?”
在没有惊动官府前,若能私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宁远靖沉默片刻,终是妥协。
毕竟有太后庇护,公主岂能为他儿偿命?
太后已做出最大让步,要知道景嬅的外祖父可是当朝中书令,连皇帝都忌惮三分。
“老臣……”
他刚要说话,就被裴岑之打断。
“既然太后娘娘已经断了案,那臣夫人的清誉和损失,便只能自认倒霉了?”
黎昭正准备让陆媚在此时将白雪放出来,暴露在大众眼前。却没想裴岑之竟然替她开口了。
果然,下一秒,太后严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看来裴相和夫人甚是恩爱,也不枉皇帝苦心赐婚。既然裴相都开口了,黎昭,你且说说,想要什么补偿?”
黎昭掷地有声地说道:
“臣妇别无他求,只想请公主割爱,将白雪放出,让臣妇带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