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抹了抹她脸上的血渍,倏然地笑了。
余桑扣着他的五指,仰头看他,“我现在是不是超丑?”她从废墟中走出来,脸上满是粘稠的血,碎发上沾着灰烬。
景安的指尖下滑,从额尖到她的唇边。她的景安,眼眸里有星辰大海。
景安半弯腰,在她耳边轻语,“余警官。”
“嗯?”她耳边冒着丝丝的热气。他的气息顺着糅杂着血腥味的风,从她的耳畔飘进她的鼻腔。
她下意识地拽紧景安的衣领,景安向前走了两步,偏头,在她双唇轻啄一口。
她勾着景安的脖子,从未笑得如此灿烂。
还好,景安和她一起来了。还好,她在槍战中得以幸存。还好……余桑从未像此刻一般,想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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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的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林家的二公子。林东榆的亲哥哥,林逸川。
赵局终于体会到从开始余桑就告诉自己的那句,这个案子,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余桑立在审问室外,眸色阴沉。里面榕哥在审问林逸川,他很狡猾,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赵局,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案子太简单了些?”余桑咬着吸管,问身边两眼放空的赵局。
许久,赵局才幽幽地说:“哪里简单了,从老六被杀开始,咱们局里做了多少工作和努力,终于抓到了这个小兔崽子。”
“其实我也早就想到林家和这起案子有关。”赵局说:“你想,吸毒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林家的公司有关,还有那个林东榆,三番五次的阻扰咱们查案,”他顿了顿,“朱胜光不也是他们公司的。”
小警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上次林总一来,朱老师就心脏骤停了。”
余桑挑挑眉,啜了一口咖啡。
“徐正呢?他那里查出了什么?”余桑随口问。
“徐医生说是老家有事,这几天都请假了。”小警察回。
“哦,这样。”余桑听着审问室里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不出一会,门被撞开了。老三冲了进来,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说……曹操曹操到,林东榆带着律师过来了。”
“妈的,还真把警察局当他家公司了。”赵局摔了茶杯盖,眼里怒意飞溅。
余桑回过神,按下赵局的手腕,“领导,你在这继续听着,我去接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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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榆带了林家核心的律师团来,余桑见到他时,他坐在局里的会议室,面前的玻璃烟灰缸里,多是半截的烟头。
他还在一根根地抽着,烟雾弥漫开,充斥着整个会议室。余桑呛了口烟,“林总,局里禁烟。”
他抬眼看余桑,眼窝深深陷着。他用一口不算标准的汉语对着余桑,“余警官,你们什么意思?”
“林逸川的船上,查获了Z11毒品共计一千五百克,加上武装掩护贩卖毒品、袭击警察并导致两死一伤。”余桑举着手指,“这每一条都够判林先生死刑。”
林东榆噤了声,他身边坐着的律师团蹙着眉,脸色极差。余桑推开椅子,正要转身,手腕骤然被林东榆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