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楼前虽然出现了血腥,可围观之人却愈发多了起来。楼上临街的窗口,挤满了一颗颗瞧热闹的脑袋,楼下店堂里的人也都蜂拥至店门外,所有的视线全都集中焦点,皆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落在上官珍珍身上。
上官珍珍生得极为漂亮,那颈项间所戴的宝石项链更是璀璨夺目,令人不禁猜测她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有着怎样的来历。
就在众人目光齐聚上官珍珍,暗自揣测她的身份来路时,人群中忽传来一声轻叹:“格老子的,祸事来咯。”
围观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纷纷扭头朝发声之人望去。只见那是一位白衣文士,模样甚是斯文,人品相貌皆出众,气宇轩昂,英挺不凡。他手持一把纸扇,虽九月底的天气已然凉意渐浓,可他却使劲地摇着扇子,仿佛置身于酷热之中。看他长相文质彬彬,又是一身文士装束,应该是位温文雅尔的读书人,但是他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却不像个读书人样地斯文。
围观的众人只惊讶的瞧了白衣文士一眼,便又将视线全都转向场中,落在上官珍珍以及瘦高、矮胖的三人身上。
那瘦高老人毛二爷,目光锋利如刀般紧紧盯着上官珍珍颈上的宝石项链,良久,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这都是真货?”
上官珍珍嫣然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觉得宝石夫人的女儿,会用江湖上那种‘鱼目混珠’的低劣手段来骗人不成?”
矮胖老人潘大爷干笑一声,道:“常言说的好,虎父无犬子。你娘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你这小妮子看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谢谢你潘老肥的夸奖,只是……”上官珍珍轻叹了口气,“奈何我娘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没能替我生下一个兄弟。”
潘老肥又是一声干笑道:“是男也好,是女也好,既然已经遇上了,咱们就得决战一场,拼个你死我活!”
上官珍珍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就别客气,尽管动手便是。”
潘老肥胖脸倏然一沉,道:“你这小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太狂妄了,难道你以为‘胖瘦双绝’的招牌是纸糊的?”
上官珍珍美目流转,随即道:“你们的招牌是纸糊的还是铁铸的,于我而言都一样。你们不是早就立誓要杀尽宝石谷所有人吗?此刻又何必说这些废话。”
毛二爷毛老瘦忽然叹息一声,道:“小丫头,你的眼睛真是美极了,若不是咱们与你们宝石谷仇深似海,又发过誓,老夫还真舍不得把它戳瞎呀。”他嘴里说着,脸上同时显露出一副相当惋惜,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以表示他的确是心有不忍。
上官珍珍淡然一笑,道:“铁针戳目绝技,我刚才已然见识过了,确实很厉害。”
毛老瘦闭上眼睛,冷冷道:“那么你便小心了……”话音未落,只听“嗤!嗤!”两声破风轻响中,两枚黝黑的铁针如电闪般直向上官珍珍的美目而去。
上官珍珍早已凝神戒备,娇笑一声,娇躯猛地后仰,双脚左蹬右点,身如柳絮飘风般,轻盈地闪了开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道白衣身影如电般朝着毛老瘦戳出的两枚铁针飞扑而去。正是那声言“格老子”的白衣秀士。
“笃笃”两声轻响,毛老瘦的两枚铁针插入了白衣文士的胸膛。白衣文士“啊呀”一声,身躯如遭重击,向后倒退八尺有余。
上官珍珍见状,秀眉不由为之一蹙,左手急忙探出,扶住白衣文士,娇嗔道:“你疯啦?活得不耐烦了?”
白衣文士两眼翻白,似是已去了半条命,可忽然间,他又睁开右眼,瞧着上官珍珍道:“这一次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