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已斯夫人说完快速离开,她觉得自己无法在待在这片区域里了。
与此同时,亚伯发呆地看着朋友在艾薇病房外面逛来逛去,朋友皱眉说道。
“她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天啊,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行了,安静点儿吧,别再提这事儿了。”亚伯打断他,现在她哥哥还有妥已斯夫人,温里他们都快焦虑疯了。
“我想去看看情况。”朋友亚蒂安再次开口,目光望着病房被关上的门。
皮厄怎么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而且他为什么要带着照相机去,旁边还有脱下的衣服。
虽然相机里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种事越想越恐怖,他们当时把她推到那个大坑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亚蒂安觉得自己的眉毛都快打结了,当时制定计划,心里想的全是是她先动手的,可是……
“我们当时只觉得她打了温里,可要是皮厄没去陷害她,也就不会打温里。”他落寞地说道,头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真切的抱歉。
亚伯惊讶了,“难得看你反思。”
“现在情况这么糟糕,感觉大家氛围都要冻住了。能不反思嘛,谁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现在回想起来,梦里都是鲜血淋漓的景象。当时现场的气氛仿若被严寒冻结,凝重得让人窒息,决绝,挣扎,场面极具冲击力,震撼人心。虽然她的实际长相也很震撼。
“她哥哥守在那里,不会让我们过去的,别在这了,一会人家出来,会误解你要做什么的,现在他们都很紧绷。”
亚伯言罢,便转身离去。亚蒂安略作思索后,也随之离开了此地。
容答此刻正在和医生交谈着,尽管这样的沟通他都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了。
还是那个话题,“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医生也很愁,已经有很多人来问过这个话题了,“按理说,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应该醒过来了呀,正常情况不该昏睡这么长时间的。”
“那她这样一直昏睡,会存在潜在的危险吗?”
“这个问题,没办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毕竟按常理来说早就应该醒了,可现在却还没醒,所以真的没法确定啊。”
容答眼睑低垂,双手紧紧攥着病历,低声道,“好,打扰了。”
他刚离开没走多远,一抬眼就迎面撞上了温里和亚伯,容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皮厄?还想如往常一样继续为他善后么?”
温里被焦虑折磨得疲惫不堪,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也冷冷回复,“和你有什么关系?容答,你是德国人,又不是我们国家的,你退到你应该去的位置,不行吗?”
“是啊,我不是你们国家的,可我都看不下去,你就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吗?”
亚伯无奈地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并没有上前去劝解他们。劝也劝不住,平日里,他们皆呈现出温良和善的表象,情绪隐匿于心,鲜少有所表露。
而如今,都已然被压抑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恰似一座沉默许久的火山,内里的汹涌澎湃喷薄而出。
“皮厄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给了他可以无限挥霍的底气,却管不住他的行为。”
容答将手放进西装裤口袋里,身姿笔挺,话语如锋刃般锐利。
“或者察觉出来了,只是什么都不做,就如同你过去一贯的行事手段。借他人之手行凶,自己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佯装无辜,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你毫无瓜葛。”
温里漠然地盯着他,讥讽道,“皮厄这件事我有说过什么吗?你就开始联想,还想的这么不堪,我所有想法都得告诉你吗?”
亚伯本想倚靠着什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走廊,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忙劝说道。“这里是走廊,指不定哪个角落就藏着耳朵呢,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