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宥把西净社社员的资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果断地摇头:“我的社员我都知道,没有你说的这么个人,该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戚烽绪有些愕然,“怎么可能?你可以找你的社员问问,当时有很多个人看到他了,我总不至于撒这么明显的谎。”
对方说得的确有道理,旷宥抿唇不语,而林映空已经叫了一个灵执法部部员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他一番,那部员立刻就去安排寻人事宜了。
有林映空处理,封容便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而是问戚烽绪:“重弯月找你做什么?”
戚烽绪有些迟疑,“她只是……只是问我,她和虚汝的比赛是不是我定下的赌局。”
旷宥皱眉,“我都跟她说过了,她还问你做什么?你们有交情么?”两个社团斗来斗去,别说交情,不斗成老死不相往来就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戚烽绪的样子有点冷淡,“她这么问了,我就回答了。”
然后整个场面就冷了下来,因为封容在沉默地注视着戚烽绪,但封容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开口,戚烽绪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可是冷汗慢慢地顺着额头渗了出来,晕进了鬓角的黑发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容才开口:“五分钟,应该不止问这么一个问题吧?”
戚烽绪冷淡的外衣被撕开,张口结舌,“这……”
“戚烽绪,你现在是这单案子的第一嫌疑人,”如果换做半年前,封容还带着一股外放的凌厉之气,压人心神,然而现下的他仅仅只是平铺直述,语调清淡,每个字都已经带上了千钧力量,“就我手上掌握的线索来说对你很不利,我希望你回答每一个问题的时候——都要慎重一些。”
季也有些急了,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没话可说,只能不安地看着戚烽绪。部长大人的话说得重,却是有关照的成分在里面,林映空忿忿,转念一想就把目光落在季也身上,很温和地道:“或者季同学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不,他不清楚那些事,你们别为难他。”戚烽绪在林映空把突破口放在季也身上的时候就有些急切地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想要替他挡住林映空的视线,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林映空很少被人当做坏人一样防备,现下也不追究,反正他对戚烽绪也没什么好感,面带微笑地道:“我们灵执法部做事自然是讲规矩的,怎么会为难季同学呢?不过既然有些事情只有戚同学你本人比较清楚,那么就说来听听,那季同学也能放心一些,不是么?”
季也总觉得林映空话里有话,有些忐忑地眨了眨眼。戚烽绪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不太想提那些事,可是更不想把季也牵扯进来,被逼上梁山的时候只能照实道:“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重弯月问是不是我设下的赌局,我说是,她就……她就说,如果我愿意和她交往,她就把第一名偷偷让给虚汝。”
他话音未落,柳姮澈就倒吸一口冷气,旷宥也傻了,封容和林映空反应不大,只是双双挑了一下眉头。
季也有些愣愣地问:“小绪你……你答应她了?”不然虚汝是真的靠实力和运气赢的?
“怎么可能?”戚烽绪碰了碰他红了的眼眶,有些好笑,“我还不至于输不起。”
旷宥有些接受不能,“戚烽绪你的意思是小月要你和她交往,你没答应,她下午比赛的时候才会频频失误?”
“我不知道她失误是不是因为我,不过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目光拐到旷宥身上的时候已经变冷了,戚烽绪道:“死者为大,我就不评论她的做法怎么样了,但我和季也是一对儿这件事谁都知道,我自然有拒绝她的权利,这点旷宥你也没办法否认吧。”
旷宥的确没法否认,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混乱,明明只是一个赌局而已,怎么一下子从比赛结果跳到了杀人案,又跳到了三角恋情了呢?重弯月那个傻瓜怎么会看上他们社团的死对头,还上赶着威胁人家接受自己?!旷宥有心想问问平时总是跟着重弯月的柳姮澈,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先把疑问吞回肚子里了。
季也听了戚烽绪的话之后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他和戚烽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侣关系也维持了两三年,他自个儿没什么争气的本事,偏偏戚烽绪却又是一个在同龄人中很优秀的主儿,说他真的觉得戚烽绪没人抢得走那是不可能的,倒是戚烽绪对他从来不离不弃,常常劝他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