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落,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秦天策目不斜视走进了最里进,压着沉怒问:“你们的主子呢?”没有人回答,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他又问:“寒玉呢?”仍是鸦雀无声,怒的他一掌拍在了桌上。
这寒玉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怂恿主子大闹如烟轩,现在又怂恿主子逃跑?凤眸里铺满冰霜,怒意侵染了全身。
“没人出来要回话吗?那全都拉出去斩了!”
侍卫刚动了动脚,立即一个小太监滚了出来,正是那小路子,“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们今日起来正准备伺候娘娘,进了这里就见绿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娘娘去了哪里,奴才们实在不知啊!”
“绿荷呢?”
小路子颤着手指指了指墙角,那里正躺了一名宫女。
秦天策皱了皱眉,“把她弄醒!”立即有人上前泼了水,绿荷湿漉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眼看了四周一圈,立即吓的脸色惨白,还是旁人指点:“还不去跟皇上回话,愣着干什么?”
连忙爬跪着到了皇帝脚边,声音颤抖:“奴婢绿荷,今日一早,奴婢起身伺候娘娘更衣,忽然后颈一痛,人就昏厥了过去,后面的事奴婢一概不知,请皇上饶命。”趴在地上猛磕头,却从袖子里滚出一张纸签来。
韩萧眼明手快的上前取过纸签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问题,转而呈给了秦天策。
打开纸签,目光扫过,上面只有一行字,字体正是染青的。
绿荷,小路子,你们莫要担心,本宫出去一天,晚些时辰就回来。
她并非有意逃走?心回落了一些,在听韩萧说凤染宫里她失踪时,他第一直觉就是她逃了,在他昨日那般绝情对她之后,她逃走了!
把纸签塞进了袖子里,往内室而走,却也没再下旨处斩任何人。
还没走进内室,目光被门上贴的一张纸条给吸引了,抬手撕了下来,同样的字迹,娟秀的字体,如她的本人一样,跃然纸上。不由想起那年她的字被父皇盛赞的情景,怒气稍平了一些。
横眼看了纸条的内容:越影与秦天策禁止入内!
恼他成这样?连这内室都不许进了?哼,宫里头还没有他不能进的地方!
皱眉询问:“谁是越影?”有些纳闷,她把谁与他并列沦为禁止行列。
纸条上写着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越影是谁,却是整个凤染宫里的人都晓得。小路子立即跑上前弓身回话:“回皇上,越影就是它。”手指向窗边的软塌,那里本是娘娘喜欢躺的地方,自从越影来了后,那个位置就被它给占据了。
此时越影正眯着眼慵懒地看过来,乌黑的眼珠半遮半掩,气色比起昨日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了很多。
只闻小路子一声哀叫,被皇帝一脚踢翻在了地上,当下没有任何人敢抬眸去看他的脸色。刚刚消褪下去的怒意,瞬间点燃,想把“宁染青”三个字咬碎了吞下去。
余下的时间里,秦天策端坐在凤染宫主位,脸沉黑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在颤抖。
门外韩萧再次踏进宫门,神色严峻,只看一眼,秦天策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果然她不止带了寒玉,还带上了婉玥。
从宫女口中得知昨日婉玥来过,他就开始怀疑了,那丫头鬼心思多,遇上聪明的染青,两人是凑一块去了。听完韩萧回话,他皱起了眉,“婉玥怎么会有你的令牌?”
韩萧苦笑,从怀里摸出了总管令牌,“皇上,属下的令牌还在此。公主不知何时偷偷打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天刚亮,宫门前的侍卫没有仔细检查就放行了。”
秦天策沉默,依此看来婉玥早有念头出宫,所以才偷偷做了一块令牌,而出宫还拉上了染青,看来是想找块护身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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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的三人,犹如飞出了笼子的鸟。染青与寒玉还好些,她们毕竟曾在江湖,可是婉玥就不一样了,她是看着什么都新鲜,尤其今日正逢集市。她几乎是想把整个集市都搬回去,零零杂杂的东西,只逛了一半,她们就回了一趟客栈,把东西给寄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