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不甘、愤怒,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明明错的那个人是他,回过头来被指责的是自己,这是什么天理?
“宁飞扬,从以前到现在,你对他的忠心可表天地,不用再在我眼前表示!”心里存了怒,直接就低吼出了他的名字。
宁飞扬气结,也站了起来,指着她,“你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呢?他是君,你我皆是臣。有哪个君王会心心念念记着一个人长达四年,还放下朝政不远千里去那君望小城找你,封你贵妃,赐你金印,无上恩宠尽数给了你。现在他不过是看上了一个女子,你就这般嫉妒,如何当得起这皇贵妃?”
“我宁愿不是什么皇贵妃,而是君望的杜清然,无拘无束,悠游自在!宁飞扬,你不要说了,他是君你是臣,你有万般忠心可表,处处替他说话,可我不过是个女人,如果说这就是皇宫里的爱情,那么我。。。。。。”
讲到此处怔凝住了,若秦天策真的要封那什么如烟为妃,或者还有那太后安排的雨柔,她该如何?真的与他决裂吗?
“那么你怎样?”沉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染青和宁飞扬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看向门外,那处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入内,他温润好看的脸上分不出喜怒,但若仔细看时,却可发现他古井般的深眸里有着异样的情绪,不知他站在门外听了多久。
染青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寒玉以及韩萧,寒玉忧虑地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明白她的苦处,若是秦天策先有命不让宣,那么谁都不敢出半点声音。
宁飞扬立即上前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秦天策淡淡开口,“飞扬,时辰不早了,还滞留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微微带了驳斥,但也没有太多的责备。
宁飞扬听出他的逐客令,无奈只好躬身道:“微臣告退!”
退到门外时,回头担忧地看了染青一眼,这个妹妹的性子。。。。。。唉,这这宫里始终是要吃亏的。那日抱她时奄奄一息,心中就觉自责,若不是当初劝她回来,或许她可能还在君望做那只无忧无虑的大雁吧。
听她今日一席话,很显然,她也非常怀念以前的生活。可是她已经被皇上封为贵妃了,有生之年都走不出这皇宫,怎么还能存那个思想呢?就是皇上,也不容许她再有这想法,那不仅是心怀异念,更是触犯君威。
但当初的情形,就算他不劝,想必皇上也会用非常手段把她带回来。
这一次东山之行他随行,亲眼看着那蓝如烟走近皇上,就是快马加鞭赶回的路上,也可见皇上对其态度不同。他是臣,自当什么都不能说,心中却早有忧虑,不知回宫了后要生什么样的变故。
刚刚目睹皇上为了染青大发雷霆,惩戒后宫上下,血染宁德宫,可一转头就因为那如烟把她给关了禁闭。
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自古最难测的就是君王心,就连他曾经与皇上是至交好友,现在也不懂君心了。染青,莫要逞强,也莫要再伤了自己。
“全都退下!”秦天策挥了挥手,韩萧与寒玉立即也退出了门外,中庭里只剩他们二人。
染青自一开始惊跳而起后,看见是他,立即把视线抽离了看望别处。此时明知只有他在一旁了,却也是不愿去看他。可是秦天策哪容她如此忽视,走到她面前,目光紧盯在她脸上,抬起了手指轻握住她下巴,硬是让她看着自己。
不带喜怒地问:“你还没回答刚才朕的问题,如果是这般的爱情,那么你要怎样?”
染青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他的眸色变深,里面有她看不清的情绪,一直知道他城府深,不露喜怒之色,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张面具。
“不要。”轻轻吐出两字,秦天策一愣,不明她是何意,挑了眉问:“你说什么?”
染青忽然笑了起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如果皇宫里的爱情是这样的,那么我。。。。。。宁可不要。”笑意中带了浓浓的嘲讽,但如果仔细看的话,那眼眸背后是浓郁的悲伤。
秦天策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慢慢有怒色浮现,手上握着的力加重:“你说什么?”倔强的眼,带着不驯与傲然看着他,心念一沉,她的野性还没有被驯服吗?柔情、眷宠、荣耀、权势,这许多圈围她,居然还没能让她折服!
想到之前他站在门外听到的话,心中狂怒:“你还惦记着那君望小城?是不是还想着逃跑?哼!上一次是朕不防备让你脱逃,现在是皇宫内院,你以为你还跑得了?”
一想到她或许存了这心思,他就忍不住滔天的怒意,绝不容许她再次消失!“韩萧!”扬声而喊,韩萧立即走进来,“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