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这辈子也没几个亲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们,也算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吧!
刚到村卫生室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村道上一辆捷达向这边驶来,屁股后面还带起一阵尘土,他可不想吃灰,兄妹俩赶紧走进了卫生室,陈乔山心里还琢磨着村里谁家亲戚这么阔绰,都开上私家车了。
“哟,你这脚怎么回事?干缺德事让你老子捶的吧?”
说话的是五十多岁的村医胡长山,以前的陈乔山喜欢下象棋,村里有闲工夫下棋的也就眼前这位了,两人棋力相当,于是一来二去就成了棋友,平时两人也不讲究什么尊卑长幼,颇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我说就不能想我点好啊,我是伤员,也不知道搀我一把!”陈乔山也没客气,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
陈夕也很不满意别人对二哥的诋毁,家里人怎么埋汰都行,外人可不行,她马上开口分辨道:“胡伯,我二哥可没干坏事,是不小心踩碎玻璃上了!”
“丫头还挺厉害的啊!”胡长山感叹了一句,直接搬过一个凳子,把陈乔山的脚搁上面,拿过器具,直接剪开了他脚底的纱布,熟练地处理起来。
卫生室条件简陋,平时也就看看头疼脑热,处理下简单的伤口什么的,真要有什么毛病还得去镇里的卫生院,不过村医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价钱也便宜,村里人也都愿意先来这里看病,实在不行了再去镇上。
“乔山啊,伤口没化脓,不过有点发炎,现在天气热,最好每天过来一趟!”
“胡伯,你可饶了我吧,就这天气,每天来回折腾,脚没出事,人搞不好热出个好歹,你还是开点消炎药,再给点酒精棉球什么的,我回家自己弄!”
“还一套一套的!”胡医生没理他的建议,“算了,你就在家老实呆着吧,回头我抽空去给你换药!”
陈乔山也没推辞,胡长山有摩托车,来回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客套!
“来吧,乔山,咱们再来杀几盘!”胡长山处理完伤口,直接搬来一张桌子,把象棋摆了出来。
他连忙推辞到:“今天还是算了吧,这会太阳还不大,再过会可就真受罪了!”陈夕也连连附和。
“没事,来两盘,回头我送你们回去,你去上学都找不到人跟我下棋了,反正你这样回家也没事!”
陈乔山没再推辞,两人直接摆明车马炮,捉对厮杀起来。
没大会,他就发现这胡长生明显就是个臭棋篓子,开局三板斧完事,后边都没什么章法,四处都是漏洞,而且频频悔棋。
“哎,不对,这步不算,看差了,我重新下!”
“别啊,胡伯,你这都悔几次了?”
“什么悔几次了,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啊,我放错位置了而已,拿来!”
陈乔山只得把刚吃掉的车还了回去,心里也有点好笑,这胡医生还真是可乐的性子,下棋只讲快狠,准头倒是一点没有,经常把车马炮送自己嘴边。
话说他上辈子本来也是个臭棋篓子,但是架不住未来岳父喜欢下棋,岳母他巴结不上,只能拼命拍岳父的马屁,下了很大一番工夫研究象棋,又经过岳父欲仙欲死的虐待,他的棋艺也算是初窥门径了,用来对付胡长山这臭棋篓子,简直不能太简单,很有点前世跟一群同学打DOTA开黑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两人边下边扯皮杀得很是热闹,一盘还没杀完呢,就听外边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正准备让陈夕去外边看看,就听门外有人大声嚷嚷道:“同志,就是这,这就是我们村的卫生室,人估计正在屋里头!”
他还在琢磨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猛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乔山,乔山你快出来,有记者找你,你成我们豫省今年的状元呐……”
陈乔山一惊猛然反应过来,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蹭地站了起来,接着屋外的众人就听着医务室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还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后来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陈乔山听闻自己考了个状元,失了心神直接惊声尖叫,比村里杀年猪的声音还凄惨,幸好胡长山在,当场就治好了他的失心疯,据胡医生后来解释,说他用的是范进老丈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