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哀家还在她身边,定会阻止她草率行事,这下可好,皇上怕是真动了怒。”
太后绞尽脑汁盘算着,想着怎么也得将事给拖住,说不定还能有转机,谁知隔日便又得了消息,皇上给景王赐了封地,命他择日尽早动身前往。
“怎么会?太子人选尚未定下,怎就赐封地了?”
那不就是意味着殷晟没有任何机会了?
太后当即一阵晕眩昏了过去,满朝文武也皆哗然,景王一直都表现得中规中矩,虽不如贤王和端王二人功绩出挑,却也稳扎稳打。
在贤王和端王频频出岔子的时候,他的稳重就显得格外珍贵,十分有高居上位者处变不惊的气质。
虽岐王后来者居上,但到底不如景王这些年在邺城的积累,不少人私底下悄悄觉得,太子之位怕是会落在景王的身上。
谁知他居然是第一个丧失了资格的,简直是意想不到。
殷晟也无法接受,他兢兢业业布局,将二哥和三哥顶在前面,韬光养晦隐藏锋芒,留给旁人一个无功无过的印象,他为的是去封地吗?
殷晟跪在皇上面前,按捺着满心不甘,问父皇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几名护卫当真并非儿臣授意,是宁德向儿臣借去的,她要做什么,儿臣当真不知啊!”
皇上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缓缓道:“宁德为何偏偏同你借人手,你当真不知?”
殷晟心里一紧,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几个歹人是如何潜入行营,也与你无关?小五,父皇只问你一句,你献上的清风丹是如何而来的?”
殷晟满腹不甘一瞬间变成了惶恐,“那是……那是……”
“朕往日还是小看了你,你确实藏得很好,让人一眼注意不到,可是觉得朕这位置你已经志在必得了?”
“儿臣不敢!”
“你敢得很!小六的归朝让你急躁起来,太后病重,你也心急了是不是?既如此,待太后百年,朕便让你去皇陵陪伴,也圆了你的孝心。”
殷晟身体抖成了筛子:“父皇,父皇儿臣知错,儿臣对父皇绝无异心,父皇明察啊!”
太监总管看了看皇上的脸色,挥挥手让人将景王送了出去。
要说这景王是真胆大包天,与太后勾结皇上能容忍吗?还间接害死了如妃娘娘,罪加一等,皇上赐他封地已是网开一面,顾及了父子之情。
景王很快离开了邺城,大邺朝堂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都敛声屏息不敢擅动,生怕被波及到旋涡当中。
在这个档口,游砚归朝了,带回来一份漂亮的功绩。
与他同行之人也一个个志得意满,各有各的骄傲,此行完成得着实不赖,论功行赏一个都少不了他们的。
游砚的归来给死气沉沉的朝堂注入一缕鲜活的风,皇上脸上也终于能看到一丝喜悦,大肆赐下各种嘉奖。
然而功劳最大的游砚却什么都不要,说愿以他头上的官帽为代价,只求还自己妹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