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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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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面露不忍。

纵对顾禹柏感情复杂,一个声名煊赫的权臣,曾活生生地在这朝堂上制霸多年,落得如此下场,总叫人感叹。

“我在命人探访后,发现了另一件蹊跷的事。他出事时走的是一条山间小路,平泉阴雨连绵多日,雨后山路更是泥泞难行,他为何放弃了能走马的大道,而选择小路上山?”

“大道旁有一间茶肆,茶老板说事发前几日,曾有成队的武士路过,太尉大人到底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知道有人要围杀他,所以被迫选择了小路逃命?可布局之人连这一步都想到了,在小路上做好埋伏,在他经过时,无数乱石砸下!”

他陡然提高的声音,叫一些老臣捂住了心口,好像在他讲述中正有乱石滚滚,砸得人心惶惶。

原来得势如顾禹柏,也会死于明目张胆的谋杀。

王孚面色铁青:“这又是贵府捕风捉影的特长么?”

戴珺拿出了一小片布料来:“如果王大人不认识王力,想必也认不出这块布了。”

他绕场展示了一遍:“茶肆年久,桌椅板凳有个缺了坏了的,没能及时修,武士过路歇脚,衣摆被戳出的木头刮下一块布来。这布中掺了细葛,比寻常布料更轻薄,不怕出汗。这布料并不常见,也不便宜,什么样的人家能用来大量供给武士做衣裳,我猜,这应当很好排查。”

王孚忽然就笑起来,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戴珺,你从来与世无争,今日如此攀扯诬陷于我,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王某人多年来只知埋头忠君之事,拿朝廷的俸禄过日子,不认得什么价格不菲的细葛,也不知道你说的武士是些什么人。倒是小戴大人,你今日的表现异怪,不由人不怀疑。”

戴珺静静等着,不怕他说话,只怕他不说。

王孚在淡然的外表之下,牙几乎咬碎,带着腔调开口:“你那岳丈是什么样的人,多年来朝中有目共睹。眼见他身死魂消,有些话也就不多说了。倒是戴家几代忠良,才有清正的美名,如今贤侄你在做什么?以为知情人都死了,要开始为这位太尉大人洗出一个美名了么?我记得从前戴大学士也对顾家敬而远之,怎么贤侄一朝与顾家幺女成亲,态度转向就如此之快?”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这一句果然很有杀伤力。

如果你揪住一个人,让他条分缕析列出顾禹柏的罪状一二三,未必说得清,但你笼统一问顾禹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必考虑,“佞幸”二字便可脱口而出。

“奸佞”是顾禹柏的别名。

“顾家幺女生得确实美貌,又手段百出,行止放纵,只怕有些陵阳的世家贵女没有的本事,”他言辞忽地暧昧几分,“贤侄年轻,有些关,过不去是正常的。”

王孚说完这一句,发现戴珺眼里有了说不出的戾气。

但事已至此,不是奔着善了来的,他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贤侄有自己的‘好奇’,本官也有好奇,一直说戴家清正,可迎娶顾家幺女当日,那样的声势,说一句靡费不为过。钱财从何而来,若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得令尊回答一下,戴家一门的清正从何而来?”

王孚先行下了定论:“只劝贤侄一句,君子名声来之不易,莫要因为女人的耳边风而忘了大义。”

戴珺在广袖之下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顾衍誉走了多久,他一颗心就有多久没落地。王孚敢当面提到顾衍誉,无异在他的焦灼之上再添一把火。

“王大人——论俸禄,老朽比你还要高出一些呢。”

戴文嵩的声调依然是无趣的板正,说的却是:“大人平日里喝的什么茶,穿的什么衣,今年又喜添麟儿两位,分别是王大人的第十二、十三子。去年第三子成亲,声势也不可谓小。同样只知埋头忠君之事,靠朝廷俸禄吃饭,戴某兴许不如王大人懂得持家,但仅有这么一个儿子,明媒正娶一位好姑娘,按一生一次的大事来办,总也还办得起。”

王孚下意识一侧身,如果有识货之人就会发现他想遮住的香囊用的乃是莲花丝,方寸大小的物件,可供普通人家数十年口粮有余。

戴珺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只有喉结动了动。

他脸上那种假意的笑容敛了去,淡漠又不疾不徐,将更多证据抛出——王家如何勾结乐临顾氏的族老,又如何逼迫陈御史以假账构陷顾家,如何诬陷顾家杀人并设计将假账递到戴文嵩跟前……

证物和证词俱全,逻辑链条清晰,便是专司案件审查者也挑不出毛病。

待他说完,金殿之上只闻抽气声。

谢长忠终于看不下去了。

老实说戴家追着王孚去咬,甚至让他感到莫名轻松。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同党理亏到这种程度,场面着实难看。

“玉珩,大事未定,这样的恩怨不如暂且一搁吧。待新帝登基,自会还你公道。”既是劝诫也是警告。

戴珺未表态,也没有其他人说话,这里站满了人,却安静如同空谷。

他环视此处一张张脸,仿佛回到多年前那个他没能亲见的夜晚。

当初自己的父母在百官宴上,也是看到了这么些同僚么?哪些人曾簇拥着他的父亲离席看烟火,哪些人曾沉默地目睹了下毒过程。

有人与他目光相接时同仇敌忾,有人目光躲闪。戴珺清楚地知道他们分成三种人。

第一种人之间利益的根系早已盘根错节,他们知道真相与否,个人对道德偏好到什么程度,都不会动摇他们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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