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后,闫淑静爸爸还没回来,闫淑静妈妈嘀咕了声:“这是又加班了!”
顾清溪和闫淑静一起洗了下手脸,又喝了口热红糖水,暖烘烘的红糖水下肚,这个时候再看窗外飘飘洒洒的雨水,竟然有种欣慰的满足感,外面再冷,能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喝一口热红糖水,倒是舒服得很。
闫淑静妈妈开始在厨房里忙活,闫淑静则拉着顾清溪进屋,给她看自己才得到的明信片,那明信片是从上海寄来的,是她上海的叔叔送给她的。
不过顾清溪心里却有事,窗外的雨好像下大了,她担心学校的宿舍。
其实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做不了救世主,帮不了哪个也救不了哪个,但是想到上辈子宿舍坍塌的惨剧,别说应在自己同学老师身上,就是县二中发生了,到底是心里难受,大家感同身受,班主任老师课堂上提起这事的时候,别说女同学,就是男同学都抹眼泪。
闫淑静发现了顾清溪的异样:“怎么了,清溪,你有点心不在焉?”
顾清溪看着外面的雨,并不是什么狂风暴雨,但是这雨无声地洒下,就这么连绵不绝,仿佛要下到世界的尽头。
她并不太记得上辈子县二中发生坍塌事件是哪天了,就记得好像是这年春天,也是下着雨,其它的只记得好像是这学期期末考试前,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很紧张地在准备复习,而高三年级也要进行筛选考试了。
顾清溪蹙了下眉:“我总是怕出什么事。”
上辈子,二中宿舍坍塌,死了十几个学生,还有一些残疾了,据说那些学生的家长过来学校的时候,都哭得两腿发软根本走不动,要人架着走。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即将发生这种事,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毕竟人不是动物,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同理心。
闫淑静:“其实能有啥事,哪能那么倒霉呢,你看这宿舍多少年了,年年漏雨,也没见出过啥事啊。”
顾清溪在心里苦笑了声,她知道其实预知了一些事情,却没什么权威,是很难成事的,如果唐山大地震之前,有人跑过去大喊说要地震了,只怕是被当成散步谣言的抓起来。
一时不由想着,如果是萧胜天,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她甚至想找他问问了。
不过到底只能是想想罢了,毕竟她还不可能因为一个未必会发生的微小可能而兴师动众。
当下和闫淑静一起学英语,这时候闫淑静妈妈饭做好了,闫淑静爸爸也让人过来报信,说是不回来吃饭了。
于是顾清溪和闫淑静母女吃,她们家伙食很好,现在已经吃上了白面馒头。
闫淑静妈妈还熬了一点紫菜蛋花汤,给两个姑娘一人一碗,劝她们多吃,说话间因为问起来萧胜天,顾清溪便说了他弄化肥的事。
闫淑静妈妈感慨:“怪不得呢,年纪轻轻的,还挺有本事的,我瞧着说话做事都很沉稳,他这个年纪有这个性子,这可真不是一般人。”
顾清溪没吭声,别人夸萧胜天,她心里挺高兴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提起来这天儿,闫淑静妈妈有些无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天不好,结果你叔也不回来,这一天到晚不着家,那么卖命地干,家都不管了,也不见给他升升官。”
闫淑静从旁边笑:“我爸这么用心上班,赶明儿就升了,妈你放心好了!”
闫淑静妈妈:“呸,滑头!”
吃完饭后,顾清溪和闫淑静吃了一会饭,也就睡下了。
只是睡的时候,顾清溪终究是不踏实,听着那外面的雨声,都是浮光掠影的梦,直到最后,一道闪电,一声响雷,她陡然醒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却见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顾清溪的心开始轻轻地颤起来,她想起来了,上辈子,就在出事的那一夜,也是这般反常的天气。
一般春日的雨不会下成这样的,结果那一年雨水却格外反常,当时大家被惊醒了,还嘀咕过呢,说这是怎么了。
殊不知,就在他们学校不远处的县二中,发生了那一场坍塌事件,而当时他们宿舍,也就是差点没塌而已。
塌没塌,不过是老天爷一个挥手的差别而已。
之后,本校的领导也吓得不轻,申请到了资金,进行了宿舍的重新加固修建。
顾清溪深吸口气,推醒了闫淑静:“淑静,醒醒,要出事了。”
如果说以前只是隐隐的感觉,那她现在确定了,要出事了,那桩坍塌事件就在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