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紧紧抓住裴岑之的胳膊,以示自己尚可。
裴岑之眼底寒芒闪动,裴岑之目光如刀,直视刚赶到的扶清:“她为何会吐血?你给她吃了什么?”
扶清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解毒的药啊。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作甚?吐个血而已,相爷冷心冷情,这么紧张一个女人,我倒是头一回见。”
裴岑之怒了,“扶清!本相没在跟你开玩笑!把解药交出来!”
扶清轻笑:“没有解药。”
男人周身杀气腾起,黎昭见状,立刻抓住他的衣袖。
然后艰难开口,“我……现在好多了,这药没毒。”
再看黎昭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如常,裴岑之这才赶紧替她把脉。
确认脉象无恙后,他这才收敛了杀意。
扶清悠悠道:“本来呢,我想循序渐进给她解毒,奈何某人明明在意得很,还装作不想管。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裴岑之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
他沉声道:“她是我的夫人,我自会守护。你逾越了。”
扶清挑眉:“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便来给她施针,告辞。”
“哦,对了,这药晚上还会发热吐血,你好生守着。”
……
她离开后,黎昭忙抽回自己抓着他孔武有力胳膊的手,白璧无瑕的小脸染上绯红。
扶清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何要帮她。
“相爷,夜深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裴岑之见她一点都没被扶清的话影响,竟有些失落。
罢了,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他只是不愿自己亲眼看着冉冉升起的将星陨落至此,才会对她生出几分怜惜,仅此而已。
饶是如此,他也不愿看到黎昭如此淡定自若。
“没听到扶清说你晚上还会发作么,更何况我是你夫君,与你同床共枕,天经地义,你在害怕什么?”
黎昭顿时哑然,她在怕什么?
她还能怕什么。
他们本就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如果不是查到他最有可能是那个叛国贼,还和扶清神医关系匪浅,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但却在这不算太久的相处中,她发现他和外界传言,自己想象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丑恶形象,都不符合。
甚至还会因为自己可能被下了毒,而直接怀疑开罪相识多年的扶清。
她快要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很少有人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边,更没人会为我讨公道,谢谢你。”
裴岑之听到这话,所有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
眸色也温柔了许多,“谢我作甚,你是我夫人,理应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黎昭垂下眼帘,难怪不仅是阳华公主还是苏云浅亦或者夏禾,都喜欢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只有滔天的权利和俊美无俦的皮囊。
他拥有的是足够完善的人格和恰到好处的道德底线与原则。
不是她做他夫人,他才会如此维护。
而是任何人做他夫人,他都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