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雍怒不可遏,“朕做事还需你来指手画脚?温家势力盘根错节,边疆又生事端,你这般急于清除异己,朝中还有人可用吗?”
看来定是有人在皇帝面前挑拨了什么,才会让他突然改变对付温家和太后一党。
裴岑之听罢只觉得想笑。
“臣上奏之人,皆为贪官污吏,何来异己之说?温瞾以其权势,安排亲信为非作歹,此等蛀虫若不除,朝廷何以安?”
“你这是在质疑朕?”景雍怒视裴岑之。
“臣不敢,但臣请求皇上,勿让权臣横行,以免国将不国。”裴岑之不卑不亢,直视帝王。
“放肆!”景雍拍案而起,“朕今日便治你的罪!”
裴岑之坦然以对:“臣但凭皇上处置。”
景雍气狠了,盯着全公公,“传朕旨意,裴岑之目无法纪,即日起停职待命,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门半步!”
“臣叩谢隆恩。”
……
很快,裴岑之便神色极其难看的离开了养心殿,坐上回相府的马车。
而这一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便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你确定皇帝将他停职了?”
“奴才确定,裴相要皇上严惩公主,皇上认为他别有用心,发了好大的火,这才下旨停职。”
太后眯起眸子,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皇帝和裴岑之自金岩山剿匪之后关系便愈发微妙,皇帝对裴岑之始终抱有戒心,认为其欲掌控朝堂。
而今裴岑之坚持严惩公主,想必皇帝是怕惹恼父兄,帝位不保,才与裴岑之起了争执。
“覃姑姑,让人盯紧丞相府,此等良机,哀家必不能错过。”
她是惜才之人,东陵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惊世之才,务必得拉入自己的阵营才行。
覃姑姑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太后想做什么。
但她有个疑问,“太后娘娘,若您真的看好裴相,何不早做主张,将公主许给他,岂不是一举两得?”
太后精明的美眸闪了闪,“裴岑之这种人岂会甘愿为哀家所用,若真将嬅儿许给他,只会加剧他的野心,让他以为娶了公主便能得到温氏一族鼎力相助。”
“且驸马不授予官职,他若不做丞相,哀家要他何用?”
覃姑姑恍然大悟,立即着手安排。此时,李德龙匆匆而入,跪地请罪。
“奴才无能,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未动怒,只问:“公主安顿好了吗?”
“回太后娘娘,公主受了惊吓,找太医开了安神药已经睡下了。”
“哼,算他方正棠识相,若敢动嬅儿一根手指头,哀家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德龙趁机告状,“都是裴相搞的鬼,想必也是他让人误导公主,说驸马爷没死,公主才会急于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