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崖上的墓园冷风陡峭,砸在人身上的瞬间仿佛皮肉接触薄薄利刃。
魏尔伦待了许久,心中仍是困惑依旧,但天色已晚,他最后望了一眼海边将落的红日,才熄了手中香烟,踩着墓碑拉长的影子离开。
苍木正在主驾驶上打电话,隔着玻璃无法听清内容,他屈起指节敲敲车窗,已被雾气朦胧着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她娇媚的侧脸,朝他微笑的瞬间,魏尔伦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后怕。
他的确被情绪影响了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不该让苍木一人独处。
“我订了餐厅。”她挂断电话,示意魏尔伦上车:“你怎么了?脸色有点奇怪。”
“下次还是不要离我太远。”他坐稳后第一件事是先检查苍木身上是否存在隐患:“太危险了。”
“哪有这么夸张。”苍木乖乖被他抱起察看肌肤与瞳孔,却对魏尔伦的紧张不以为然:“外界都在传言我被冷藏了,关注度也下降……你没发现最近的暗杀都消失了吗?”
“那也要谨慎。”男人翻看着一切可疑的部位,声线依旧冷峻:“你的安危不容疏忽。”
苍木没说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漫不经心地踢了下小腿:“和兰堂先生聊得怎么样?”
魏尔伦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岔开话题:“冷吗?”
天色已晚,墓园外的路灯年久失修,整个世界似乎都进入静谧的夜初,唯有车上这一块小小空间散发着温暖昏黄的灯光。
因检查需要,苍木脱下了累赘的服饰,形如海藻的微卷黑发都一并拢到胸前,白皙肌肤在车灯照耀下显示出玉一般的莹润,她不喜欢勒人的内衣带,因此干脆不穿,自然也没有突兀的深红勒痕,因此裸露的背部线条优美流畅,肩胛骨在薄薄的皮肉下鼓起一个隐约轮廓。
世界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降噪,时间极其缓慢地流动着。
他看得入了迷,喉结滚动,下意识伸手轻触。
今日的手套是半掌样式,真皮材质,触及的一瞬间,那残留的冷意便让苍木情不自禁缩瑟了下,她侧了侧脸,手越过肩膀,捉住了男人作乱的指尖。蓝盈盈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迷茫,有如小鹿般恰到好处的天真。
刚刚的饥饿感似乎又死灰复燃,催促着人蠢蠢欲动,如果再亲密些,你是否就完全属于我……他情不自禁靠得更近,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在其中寻找答案。
苍木也在看他,魏尔伦并未摘下伪装,因此这张脸显得无比陌生……她微微的慌乱不似作假,这使得魏尔伦从过分的狂热中清醒了些,艰难地移开目光,吞咽着。
他示意苍木裹好外套,按下车窗,冷风灌入车内,平和了先前过于升温的气氛,手套贴上发烫的脸庞,带走过热的温度,魏尔伦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轻咳一声,却见苍木依旧仰着头,望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注意到魏尔伦回归的目光,她含出一点殷红的舌尖,沿着春樱般的唇瓣舔过,随即在他因震惊而收缩的瞳孔注视下,暗示般朝他轻勾。
大脑一瞬间空白,再无思索的能力,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地行动起来。魏尔伦急切地拥吻着她,舌头蹭过敏感的上颚,吞没她一瞬间的尖叫,动作粗鲁而热情,缠绵的水声听得苍木脸红心跳,他却视若无睹,用颤抖的声线喊她的名字:“苍木、苍木、苍木……”
“甜心,我的宝贝——”他热切地贴着天鹅一样的脖颈留下痕迹,不忘顶开她的大腿,一向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声线也支离破碎:“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不要带上他的名字,向我证明你属于我,而不是在我身上寻求已逝之人的影子!
苍木被这男人突如其来的兽性大发打了个措手不及,魏尔伦扑过来的瞬间她都感觉自己要因这个力道吐血了,平日里抱着他总感觉像是只柔顺的大猫,现在真被压在身下捕食,才知道狮子疯起来有多可怕。
揽住腰背的手臂简直像铁铸的,本该脆弱的胸腹踢上去反倒震得她膝盖酸痛,她只能在偶尔换气的间隙喊他名字:“魏尔伦!你给我,唔——”
“叫我保罗,亲爱的。”得到了回应的男人更是激动,恨不得迸发出百倍热情,法式热吻亲得苍木几乎快缺氧了,连带着手都不老实地游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