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打点滴观察着,而且院长也料定,过不了多久,党长的寻问电话就会打过来,他已经连怎么委婉地说小太太的病情都想好了,却没想到……
党长阴沉着脸走到病房门口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护士在给云泥量体温。
而就在病房对面的医生办公室里,有一个护士突然说了一句:“哎,那三个人是做什么的?”
这一问大家都转过头去。
普通的医生和护士自然只是觉得那为首的人好像很威严的样子,而他身后跟着的太太又很华贵,可是几位领导一看就呆住了,党长,他居然亲自来了。
大家都呆然地面面相觑了一下,这才以院长为首,众人一块儿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党长,你老来了。”
“党长,我们……。”
争先恐后的话,全被背对着他们的党长抬起来一只手给威慑住,大家顿时哑然。
党长不回头,只是低沉着声音问道:“谁来告诉我,小太太这是什么情况?”
院长这才敢开口道:”据小太太的同学说,她昨天晚上睡之前洗过头发,后来头发没干就睡着了,应该是突入而来的重感冒,导至了高烧晕厥。”
“好,告诉我你的方案。”
“目前自然已降烧为主,已经打了退烧针,因为小太太的烧来得太急太严重,所以只能慢慢退,退急了她身体也受不了。”
“有生命危险吗,会影响到她的大脑神经吗?”
院长的声音就自行矮了半分:“长时间高烧不退的话,得看小太太自身的抵抗力了。“
闻听此话,党长的眼前仿佛有黑暗一闪而过。
他的身子晃了晃,但又稳稳地站住。
声音是低沉的,带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心痛和压制:“多谢你了院长,请给她用最好的药,接下来有什么手续要交接由大太太办理,苏蓉,至于学校那边,让他们告诉泥泥同宿舍的同学,叫她们不要再到医院里来了,勉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爷。”苏蓉答应一声,在她的示意下,站在党长身后的一大排医生相继退回到办公室那边去。
良定也跟着院长他们去了,刚才给云泥用了什么药之类的这些小细节,他都有必要知道。
苏蓉却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党长缓缓走了进去,他挺直的背影承载着一种难言的心痛……她看得懂,看得明白,党长那微斜的肩膀上常人难已发现的萎靡。
是因为云泥,陆家的小太太,所以他才会真情流露伤心至此。
苏蓉不禁眼眶一红,是自己错了吗?
或许她不应该让云泥进陆家,或许她不应该让云泥去撩动党长带兵多年来炼就的冷冰心肠。
不……
苏蓉轻轻地摇头告诉自己,她没有错,她编织的这个童话故事,一定会完美地继续下去,她没有错。
泛眼的眼眶里,那退下去的水雾被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给代替。
苏容上前两步,将病房门关上。
里面,党长已经坐到了云泥床边。
小丫头的脸上像是涂了粉红的胭脂似的,两颊通红,眼睛紧闭,那如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原来好看而温润的粉唇,此时也变得鲜亮欲滴的红。
她很难受,像是一只落在骄阳下无力扇动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