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喆猛地打断她说话,“你别恶心阿绵!”
他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满意了吗?”
玻璃酒杯被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我看着地上酒杯碎片上的口红印,心里咯噔一下,有洁癖的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个酒杯梁婉婉刚刚用过。
我们在一起三年,他从来没有与我用过一个杯子,他的洁癖显而易见,我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而现在,他似乎忘记了。
梁婉婉泪珠在眼眶打转,语气哀怨,“江喆,这次你真的伤到我了。”
她跑着离开会场,还没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闭嘴!”江喆冷言呵斥,场内鸦雀无声。
她最后捂着脸,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宾客们都像看了一场笑话,有人打着圆场,“江喆可真疼老婆啊。”
我心中却只有不安,因为江喆心疼她了。
他在无意识的摩擦大拇指,这是他焦躁的表现。
从前他噩梦醒来,总是不停地摩擦大拇指,而后抱着我,“阿绵,世界好黑,还好有你在。”
敬酒到一半,江喆接到了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杯中的红酒撒到他的衬衣上,他却毫无察觉。
他语气急促,“阿绵,公司有急事,我先去一趟。”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想牵住他的衣袖,“什么事情比婚礼更重要。”
江喆吻在我的额头,却扶开了我的手,“阿绵乖,等我回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
我还想在追,一只手扯住了我。
“证都领了,一个形式婚礼,你这么在意干嘛?”江莲白眼翻着,边吐着瓜子壳。
江莲从来就瞧不上我,江喆失明的时候,她只是说着阴阳的话,后来,江喆复明了,她就肆无忌惮了,“我哥可是大明星,你一个没有爸妈的人,祖坟冒青烟才能攀上我哥。”
以前不想江喆为难,我不想跟她争吵,现在我一点就炸,“是你哥跪在求娶我,你要这么有本事,让他别求!”
说完,我拿起话筒,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新郎江喆有急事,今天婚礼就不办了,大家照常吃好喝好。”
江喆是半夜回来的,身上有着酒气。
他环抱住我,“阿绵,今天确实有事,婚礼你不满意,再办一个就好了。”
我质问,“什么工作比结婚重要?你以为婚礼是什么很随便的事情吗?”
“我事业恢复,公司给了我一个录综艺的机会,我很珍惜。”他眼神愧疚,将头抵在我膝盖上。
我背过身不再说话,空气如死一般寂静。
几分钟后,一双手从背后搂住我的腰,江喆软着语气,“阿绵,我也很累,你多理解一下我。”
“我这么努力也是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猛地起身挣脱,问道,“没我有你就不工作了?”
“还是我断手断脚要你养了?”
“不要说什么都是为我,我没那么大的脸!”
江喆面色铁青,掐住我的手腕,“阿绵,你别无理取闹。”
我呼吸一窒,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我在闹?被丢在婚礼现场的人是谁?”
我固执仰起头,不肯服输,庆幸卧室如今开的夜灯,他看不清我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