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西宫不远,就是千岁翁炼制丹药的场地。
如此说来,赢湛是故意让胡亥的马车先走,想要引人耳目偷偷潜入千岁翁的炼丹房?
糟糕!莫非赢湛此刻就已经去行刺千岁翁了?
我心神一震,焦急的想要下车去追。
公子胡亥还在滔滔不绝介绍着宫中的奇闻趣事,见我眉头紧皱,很是狐疑,“公主这是怎么了,显得心神不宁?”
我捂着肚子道:“人有三急,解忧暂且告辞,与胡亥公子太和殿再见。”
胡亥一听我要上厕所,青涩的脸颊立刻浮上一抹红晕,“好,待会再见。”
跳下马车,我就领着阿莱往茅房快跑,这件事关系甚大,我不能连累燕京国,赢湛应当也是顾及这层利害关系,才会撇下我单独行动。
皇宫里的茅厕档次很高,和现在公厕的单间有点像,就是建造的更加金碧辉煌。
我假装肚子痛,让阿莱在茅厕外等我,然后趁着阿莱不注意从茅厕里翻墙溜到了外面。
等我千追万赶的找到千岁翁的炼丹房,赢湛已经换上了一套夜行衣,蒙着脸,悄然站立在炼丹房的屋顶上,准备掀开瓦片。
“布谷~~~~~”我学了布谷鸟的叫声引起赢湛注意。
他看见我,清冽的眼底瞬间沉了下来,一个飞檐走壁将我抓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撤下蒙面,蕴怒道:“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我往他坚硬的胸口不轻不重的捶了一拳,“就是知道危险才一定要来,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本王怎会有事?一如既往的笨。”赢湛拿我没办法,将我藏到身后,又警惕的将黑色的蒙面拉上。
“呜呜呜,不要,求求您放过我们吧。”炼丹房里传来了一阵女子哭哭啼啼的求饶声。
听声音,不下七八人,我总感觉那些哭声有点耳熟,似乎前不久才听见过。
赢湛的计划是从屋顶掀开瓦片,然后来一招偷袭,直接将长剑刺入千岁翁的天灵盖。
但这样做势必会引起骚乱,皇宫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不难,但想要杀完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跑却难如登天。
“先等等!”我低声叫住他。
我舔了一下手指,在炼丹房的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偷看。
还别说,千岁翁的模样看还真的有一些清风道骨的仙人气质,及腰的白发用稻草在后脑勺上扎了一个小髻,眉毛和胡子也是全白的,穿着一件玄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只半米来高的葫芦。
葫芦口流淌着一些鲜血,不问可知,方才的哭声就是那些被放血的女子发出来的。
但不老翁并没有打算要这些女子的性命,只是每人放了一些血,就用纱布将她们的伤口包扎起来,还让这些女子每人服用了一颗价值连城的补血药。
“这老头我见过,在春来阁里用药和老鸨交换少女的那个白须老头就是他!”
我激动的抓着赢湛的手臂,只觉得世界真小,都是这臭老头的药害我差点闯祸。
感情他就是给我和赢湛喂下母子蛊的始作俑者千岁翁。
赢湛沉思道:“既然给陛下的不老药是假的,那么真正的不老药应该就是在那个黑色的丹炉里。或许他控制住大秦的皇帝之后,就会自己服下真正的不老药。”
“靠,这老头也太贪了!这不等于把秦始皇的一切都给抢过来了?”我撇撇嘴。
赢湛凑近我的耳边,炙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廓,害我痒的直缩脖子。
“秦始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