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能及时赶来救我,我也希望他能知道,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最牵挂的人是他。
还有小深和含辛茹苦养大我的外婆,我发现自己忽然间出现了那么多的舍不得和放不下,也亏欠了身边人许多许多。
茧中的液体呈酸性,随着水位的升高腐蚀着我的表皮,刺痛着我的感官。
那些伤口不用看也能才想到应当是与被硫酸泼过的症状相差无几。
我拼命踮起脚尖,不想让自己的脸被沾到,我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长得好看了。
要是毁容了,我宁愿就在邪神体内被完全分解。
空气已经耗光了,我进入了恍惚的濒死时刻,脑海中的幻想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仿佛听见在茧的外面,传来了一些打斗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紧张的喊叫这什么。
我的眼睛沉重的就像是挂了一块铁,一旦闭上有可能就再也不会睁开。
“夫人,我来了!”
是赢湛?
“王元宵,说话!”
赢湛为何那么着急?
“王元宵,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给你陪葬!”
我又惹赢湛生气了……
迷迷糊糊的,我好似听见了赢湛的声音,从厚厚的茧外面传来。
茧内的液体已经上升到我的下巴,往下一看,我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我看见脖子一下变成了一具被腐蚀的没有皮的躯体,双脚被腐蚀的时间最长,已经变成了两根森森白骨。
这幅鬼样子,我不想让赢湛看见!
可我也不想死!
突然,我的眼前的出现了一束微弱的光线。
几枚如钢铁般尖利的指甲刺破了茧的外壳,随着指甲的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全部插了进来。
这双手上沾满了血,弥漫出一阵阵叫人心痛的桃木香气。
赢湛用他的双手将层层叠叠的茧撕开,找到了我!
“王元宵!”他叫着我的名字,声音竟然在颤抖。
我想我的脸应该还没有被腐蚀,哭成了泪人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
赢湛三两下扯断捆绑住我身体的暗紫色触手,脸上的愤怒无法形容。
吴言老道,景千夏,孔张和牛翻天都受了伤,或站或躺的看着我们。
吴言老道气得鼻子都歪了,“毁了,计划全都毁了,我们再也找不到邪神正体了!”
赢湛的抱着我的双手似乎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可是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伴侣的下半身只剩下白骨都会陷入崩溃。
“别看我。”我想捂住赢湛的眼睛,骇然发现自己双手只剩下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