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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雾疼怜的看着双目紧阖的严闻彧,成年的严闻彧,二十六岁的严闻彧。
直至今时他依旧没能逃脱小时候的梦魇,甚至愈演愈烈,严重到昏厥休克的地步。
因为怕严闻彧窒息,他的衣扣和袖扣是解开的,露出了部分胸膛和小臂,也让江黎雾看到了上面还没有消失的抓痕,全部都是严闻彧自己抓的。
因为肤色苍白的缘故,所以这些痕迹都格外的刺眼。
他总是觉得自己特别的脏,所以他要一遍又一遍的洗澡。
洗破了皮流了血也没所谓。
“小彧应该快醒了,我去买点粥啊瓦罐汤什么的,等他醒过来好趁热吃一些。”
向瑞立马道:“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了,还是我去吧。”
“不用,你在这照看着吧,我正好想随便逛一逛。”
向瑞见江黎雾真想出去便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江黎雾出去走在医院走廊上,这时远远的有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救护床急匆匆而过,众人见此纷纷避让到一边。
江黎雾看到医护床上的人被盖上了白布,血迹让白布侵染看上去尤为的触目惊心。
从外观的轮廓身形上看是个男人,而且很高,露出了脚下一点侵染泥尘的黑色袜子。
江黎雾不自觉的多看了一眼,这时她听见旁边人的议论声,“可惜了,活不了了。”
“脚上的鞋子最能判断一个人的生死。”
“好像是出车祸了,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岁,造孽噢……”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家人怎么受的了。”
“诶……”
众人齐齐为逝去的生命而感到惋惜。
江黎雾走到人更多的一楼,要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顾游川,此刻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因为环境有些吵闹的缘故,他走远了些,江黎雾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毕竟不熟。
但就在这时,她听见顾游川说,“对,砚哥出车祸了,流血了……”
“现在还在医院这边……”
江黎雾瞬间回头,睁大了眼睛,瞳孔震颤,耳朵起鸣她已经听不清顾游川还说了什么了。
心跳窒息着,在此刻扩散开无尽的恐慌感来。
她朝顾游川走去,身形却不稳。
“你,你刚刚,你刚刚说什么呢?”江黎雾一把拽住顾游川的衣领将人拉近,眼圈一霎的红了,像是晕着点血迹。
“把话再说一遍,说清楚!”
顾游川脖梗往后仰,被眼前这张突然近距离放大的脸,美的吓了一大跳。